雪思月一怔。
欧阳贤什么意思?
质问她?
她的眉头蹙了一下。
雪思月是新时代的女性,有自由的意识,不愿意被别人束缚。
一个几乎是陌生的男人这样质问她,让她心里很不爽。
但考虑到对方身份尊贵,皇后娘娘还在身边,雪思月清了清嗓子,好脾气道:“前天去了一位病人的家里,出了点状况,今天刚回来,让太子殿下久等了。”
欧阳贤冷睨了她一眼,心中愤愤不平。
差点把小命搭进去,还风轻云淡的说出了点状况,心真够大的,倘若真的出现点闪失,估计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他眉头紧蹙,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薄唇微启:“以后不要随便去别人家里,不安全。”
他的语气低低沉沉,像是在警告,更像是在命令。
雪思月一惊,心中诧异,抬头看向他。
他端端正正的坐着,一脸的傲娇,虽然比欧阳穆大了一岁,但是没有沙场的洗礼和历练,在儒家思想的熏陶下,欧阳贤多了几分学者的儒雅,柔和,甚至是稚嫩。
他的五官虽然和欧阳穆一样端正,但欧阳穆的五官更加立体,冷峻一些,辨识度更高。
欧阳贤的五官更大众一些,每一处
都很美,很帅,组合在一起,更是绝伦,他犹如邻家大男孩,帅的亲切,不张扬。
用当代人的话说,欧阳贤像是小奶狗,欧阳穆则是小奶狼。
狗亲近人类,狼具有很强的攻击性。
雪思月看了他一样,没有接话。
她将把药箱打开,拿出银针准备消毒。
欧阳贤看了母后一眼,皇后娘娘很自觉的退了出去。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的伤疤,包括他的母亲。
皇后娘娘知道儿子的心思,也很配合,只要他开心,愿意治疗,他的什么要求她都会满足。
身为母亲是何等的卑微,哪怕贵为皇后也是如此。
儿子的伤,疼在娘身上。
皇后甚至想用自己的腿来换取贤儿的健康。
雪思月消完毒后,很自然将太子的裤子撩开,露出他白皙细长的腿。
她偷偷的瞄了一眼,这腿要是长在女人身上,也特么好看的不得了。
她用带着酒精的棉球在他的腿上擦了擦。
欧阳贤低头看她,她的睫毛很长,如羽翼一般,随着她的思考不停的忽闪,像是飞翔的燕子,灵动诱人。
雪思月擦好后,按了按他的膝盖骨,“你这里有感觉吗?”
欧阳贤的脸瞬间红了。
虽然雪
思月带着手套,虽然他的腿没有感觉。
但是,男女授受不亲。
她这样在他的腿上摸来摸去,搞得他心中的小鹿乱撞。
他的脸本来就白皙,一激动就绯红绯红的。
雪思月抬头看他时,看到一张大红布。
她愣怔了一下,瞬间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偷偷的笑了一下,看向他,不紧不慢的说道:“太子殿下,我是郎中,你是病人,病人在郎中面前是没有性别之分的,身体对于我来说都是器官,我看你哪里,摸你哪里都是正常的。”
雪思月心想,你不用多想,我对你不感兴趣,对你们欧阳家的人都不感兴趣。
欧阳家的男人都是一坨便便,垃圾,高傲,自大,狂妄,仗势欺人!
她更喜欢儒雅谦和的男人。
要不是穿越到丞相府嫡女身上,她看都不会看他们一眼。
欧阳贤:“……”
这女人可真敢说,摸哪里都正常!
有些地方她能摸吗?别说摸,看都不能看!
她真是个老六,简直就是口无遮拦!
他眉头紧蹙,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不过细细品味,她的话好像也没有错。
郎中嘛,不查看怎么知道病在哪里?
望闻问切,可能就是这个
道理。
但他的嘴角依旧狠狠的抽了抽,无奈的闭上眼睛,随她怎么摸。
雪思月摸摸这里,按按那里,又捏了捏他的腿肚,敲了敲他的膝盖。
搞的欧阳贤的心里好像有一万条虫子在爬。
如果不是孔老夫子告诉他,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他一定会……
强压住心头躁动的火苗,欧阳贤再次低头看向她。
只见她工作的很认真,脸上没有一点异样的表情,好像他就是一块木头,石板,根本激不起她心中的任何波澜。
欧阳贤的眉头拧了拧,心中有那么一丢丢的失落。
雪思月手法做完了,拿起银针开始施针。
一针扎下去,她抬头看向欧阳贤,希望能看到他的反应。
欧阳贤像木头一样,怔怔的坐着,眉头舒展,脸上没有一丝变化。
雪思月又扎了一针,还是如此。
一针又一针的扎下去,腿上布满了银针,欧阳贤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一点感觉都没有。
雪思月心中暗暗叹气,完犊子了,他这腿估计是要废了。
不过,这么多年都没有感觉,就算废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