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思月装作没看到,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生火盆。
巧香见娘娘没有应答,心中也明白了几分。
她将手里的汤婆子晃了晃,“王爷,你先进去歇着,我去清旷院送个汤婆子。”
欧阳穆黑了黑脸,“嗯,去吧。”
巧香见王爷没有发火,心中窃喜,抱紧手中的汤婆子,“嗖”的一声溜了。
屋里。
雪思月想站起来躲进被窝里,但已经晚了,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她头不抬眼不睁,将嘴巴鼓起来,对着火盆用力的吹,火苗稍微旺了一点。
她又顺手丢进去一块碳,将火苗压住,又鼓起嘴巴继续吹。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反反复复,周而复始。
她心想,我不抬头,不看你,看你怎么发火。
吹着吹着,一双大脚伸过来,几乎踩到火盆上。
雪思月在心中嘀咕:你再近点,再近点,看不烫你的大猪蹄子。
她正在心中腹诽,一道低低沉沉的声音从头顶飘来,“王妃娘娘生火准备生一个晚上吗?”
雪思月依旧不抬头,顺手抓了一根细小的棍棍,扒拉这火盆,从容道:“不会不会,马上好了,王爷稍等一会儿。”
她把木炭爬开,让空气流通进去,只是她的动作有点大,搞的火星四溅,其
中有一块燃烧的很旺的炭火轱轳轱辘的的滚出火盆,不偏不倚的落在欧阳穆的脚上。
“咿……”
欧阳穆闷哼一声,急忙抬脚,将火红的碳踢了出去。
雪思也嘴角微调,心中窃笑,“哎呀,王爷,不好意思,臣妾不小心伤到王爷,臣妾罪该万死。”
她说着,慌里慌张的用火棍戳了戳欧阳穆刚刚被烫伤的地方。
火棍上带着火星,毫无意外的对他造成了第二次伤害。
烫伤钻心的疼,欧阳穆疼的呲牙咧嘴,他皱了皱,“雪思月,你是故意的?”
“王爷,你错怪臣妾了,臣妾怎么敢故意伤害王爷,就算借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啊!”
雪思月说的委委屈屈,但心里却是顺顺当当。
你不是把汤婆子都给侧妃了吗?看不烫你个大猪蹄子。
欧阳穆看她慌里慌张,惊慌失措的,好像不是故意的。
但第六感觉告诉他,她应该是故意的。
还没等他开头,雪思月急忙站起来,“王爷,你先坐着,我去拿药给你抹一抹。”
欧阳穆点点头,顺势坐在身边的椅子上。
雪思月回到卧室,将药箱从床底下拉出来,打开药箱,见里边有烫伤的药,拎着走了出来。
她来到他身边,让他抬起腿,
小心翼翼的将脚上的足袋脱了下来。
由于足袋被烫破,有一处和肉皮粘连,雪思月轻轻的拉扯,扯了两下没有扯掉。
她扭头找来剪刀,小心翼翼的将粘连的足袋剪刀。
她真的很小心很小心,生怕弄疼他。
欧阳穆看到这一幕,心中爽快不少,刚刚的疑惑消失不见。
就在他心满意足的享受她的服务的时候,突然感觉脚上一凉,紧接着一股刺痛袭来。
雪思月不小心剪到了肉。
血一下子流了出来,欧阳穆皱了皱眉,怒喝道:“雪思月,你眼瞎啊,没看到那是肉吗?”
雪思月的手不停的抖,她生怕的抖的轻了被欧阳穆看出破绽。
“哎呀,王爷,我害怕剪到你了,可还是……”
她低着头,不敢说下去,静静的等待他的惩罚。
欧阳穆见她的手不停的抖,身体也在颤动,就相信了她的鬼话,叹了一口气道:“行了,别剪了,涂药吧。”
“好。”她战战兢兢的答道。
她在药箱里看了一眼,在碘伏与酒精之间果断的选择了生理盐水。
亲老公,亲丈夫,她的疼他。
她拿出棉签沾了点生理盐水,神色严肃道:“王爷,这药是生理盐水,能消毒,可能有点疼,你忍一忍。”
欧
阳穆眼角调了调,“抹点烫伤的药就行了,还用消毒吗?”
雪思月怔了怔,一脸正气道:“王爷,现在虽然是冬天,但是细菌到处都是,你这属于烫伤,如果不消毒,很容易破伤风,王爷还是忍一忍吧,我尽量小心点。”
欧阳穆被她说的蒙蒙的,什么细菌之类的,他都没有听说过。
不过,破伤风他倒是知道,得了破伤风会发烧,身体会极不舒服。
他点了点头,“恩,开始吧。”
雪思月怕刚刚蘸的生理盐水滴的差不多了,浓度不够,又重新蘸了一下。
这一次,棉签的头上都是水,饱满的直往下滴。
她将棉签轻轻的放在伤口上,生理盐水滴上去的瞬间,欧阳穆的表情直接扭曲了,“嗯啊……嗯……”
雪思月像哄小孩子一样,温柔道:“王爷,你咬紧牙,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
欧阳穆疼的想爆粗口,如果对面是府上的郎中,他可能会一脚将对方踢飞了。
可为他处理伤口的偏偏是王妃,他的脸跟黑锅底一样,没好气道:“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