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将目光投向欧阳穆。
欧阳穆不自觉的垂下头。
从他落寞的眼神中,太后已知晓雪思月说的八九不离十,这段日子她的确过的不如意。
太后叹了一口气,又将目光投向皇帝。
对于这样乱七八糟的家事,欧阳宏感到头疼。
他怔了怔,对着欧阳穆说道:“家事都处理不好,还在太后面前丢人现眼,罚你三个月的俸禄,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甩着袖子离开了。
皇帝离开后,其他人员也都纷纷离开。
欧阳穆也向太后辞别,独自离开。
雪思月和太后又聊了一会儿,两个人约定三天后复查。
日暮西山时,雪思月走出太后的寝宫。
她来到院子里东张西望,欧阳穆早已没有了影踪。
偌大的皇宫对于她来说,就像是迷宫一样。
建筑物都长的差不到,没有一个标志性,她和巧香第一次来,很快就迷路了。
天色将晚时,她们才好不容易走出皇宫。
刚出皇宫,李管家就迎了上来。
他焦灼的问道:“娘娘,你没什么事吧?”
雪思月鼻子一酸,眼泪差点飞出眼眶。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也只有巧香和李管家真正关心她。
她强忍着酸楚,说道:“还好,王爷呢?”
“王爷已经回去了,他让我在这里等你。”
李管家说完,急忙低下头,怕漏出破绽。
实际上,欧阳穆早就走了,他让轿子全部撤离,不给雪思月留一顶。
他到了王府后,回书房休息了,李管家这才派人偷偷的来接王妃娘娘。
雪思月也不计较这些。
因为计较了也没有用。
她轻叹一声,在巧香的搀扶下,上了轿子。
轿子在黑夜里穿梭,到了王府时,天空下起了雨。
雨淅淅沥沥,下的很是热闹。
轿子在柴院门口停下,李管家不放心,陪着她们主仆二人来到柴房。
推开柴房的门,借着微弱的烛光,一眼就能看到门口有一滩水渍。
外边下着大雨,柴房里下起小雨。
李管家的眉头不自觉得蹙了起来。
他顿了顿,说道:“娘娘,这房子几乎不能住了,我明日找王爷申请,找人修葺一番。”
雪思月看着水汪汪的柴房,心里瑟瑟的,很不是滋味。
她点了点头,感激道:“多谢李管家。”
雨几乎下了一夜。
淅淅沥沥的雨吵的她头疼,再加上身体本来不适,天亮时,她又发热了,吃了几片药,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以此同时,李管家正站在书房门口,向欧阳穆申请修葺
柴房的事情。
他说道:“王爷,昨夜的一场大雨几乎淹没了柴房,那房子实在没法住了,要不要老奴找人修葺一番?”
“一个柴房而已,修它干啥?”
李管家一愣,他猜想王爷可能已经忘了王妃娘娘就住在柴房里。
他轻咳一声,道:“外边下着大雨,柴房里下着小雨,王妃娘娘昨夜几乎没有休息。”
欧阳穆一顿,扔下手中的毛笔,脸色变得十分难堪。
这个女人,昨日让他丢尽颜面,还没有来的及惩罚她,今日就蹬鼻子上脸了。
他黑着脸,怒道:“是她提出的要求吗?”
尽管李管家知道王爷和王妃娘娘水火不相容,不过他认为王爷再不待见王妃娘娘也不至于让她受风雨的侵袭。
可从王爷的语气来看,他今天可能撞到枪眼上了。
“不,不是的,王妃娘娘什么都没有说,是老奴看着娘娘身子骨弱,所以才……”
欧阳穆猛地抬头,眸光像刀子一样射过来。
“李管家,你的月俸是我给你发的,还是丞相府给你发的?你是不是打算去丞相府当管家了?”
李管家吓得腿一哆嗦,直接跪在地上,说道:“王爷,奴才不敢,奴才对王爷一直忠心耿耿,只是见王妃娘娘生活窘迫才……”
窘迫?
欧阳穆咬了咬牙。
像她这样不知廉耻,骄横傲慢的女人,要不是太后护着,他可能让她死千遍万遍了。
和离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是时机不到而已。
李管家落寞的退出书房,向柴房走去。
雪思月刚洗漱完毕,正坐在柴院里用早餐。
他走上前,不好意思道:“王妃娘娘,修葺房子的事情,王爷没有答应。”
雪思月抬头,微微一笑,道:“嗯,我知道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她早就预料到了。
如果欧阳穆能痛痛快快的答应,他早就不是欧阳穆了。
她想了想,既然欧阳穆不愿意给她修葺房子,那她只好挪地方了。
转眼间,两天过去了,宫里来人了。
雪思月坐上轿子,再次来到太后的寝宫。
太后看上去脸色红润,没什么大碍了。
她拿出听诊器检查一番后,微笑道:“恭喜太后,您……咳……咳,您老人家的身体已无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