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对视一眼,连连否认。
“齐师弟说笑了,我们怎会是这样的人呢?”
“只是这毒实在是让人遭罪,师弟可怜可怜我们吧。”
“是啊,师弟心善,定不会忍心让我们继续这样的。”
兰晚玉解决不了他们的问题,他们便把主意打到了齐霄身上。
毕竟齐霄之前就经手了一个成功的案例。
齐霄装作愁眉苦脸,低头一叹。
“唉,既然诸位师兄抬举,我又怎么好意思不尽一份力,这岂不是不给诸位师兄面子?”
“这解药我确实还留了一颗,只是药只有一颗,而师兄们有这么多人……”
他低头思索一番,将一个白瓷药瓶放在桌上,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给谁都对剩下的师兄不公平,这件事诸位师兄还是自己决断吧。”
齐霄还没离开,那群弟子便争先恐后地扑到桌子跟前,极力争夺,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用脚的用脚,用手的用手,各显其招。
“赵师弟,我是师兄,你应该先让我。”
“呸,你是哪门子师兄,少在我面前充大,你要真当自己是师兄,那就把药让给我!”
“你想得美,你再不放手,我就动手了!”
“你以为我怕你啊,来啊!”
……
惨叫声、哀嚎声、惊呼声接连响起,里面乱成一团。
齐霄充耳不闻,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
这些人关心的永远都只有利益,有好处便能被他们奉作再生父母,得他们鞍前马后尽心侍奉。
要是没有好处,就会被一脚踹开,被他们奚落辱骂。
他上一世因为这些人排挤奚落,郁郁寡欢,可今日看来,实在是蠢事一件。
这些人想什么、说什么与他何干,他又何必放在心上。
齐霄走后,黄长老听闻声响匆匆赶来,不由拍腿大叹。
“齐霄这小子,实在害我!一声不响弄出这事,等下我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他匆匆上前劝架,可那些弟子争红了眼,压根没有多余的心思搭理。
最后还是黄长老泄出元婴期气息,这才将诸人镇住。
他走到弟子中,看到那个小白瓷瓶,觉得这实在是个烫手山芋。
他不能拿。
但要是不拿,今日这里高低得弄出点事情来。
齐霄真是给他弄了一个大麻烦!
他强行从一个弟子手中夺过瓷瓶,数道灼热的目光落在其手上,弟子们纷纷凑近。
“黄长老,钱师弟德行不堪,实在没有资格受用这样的好东西,您不如将此药赐给弟子吧?”
“呵呵,他德行不堪,你又算是什么好东西?黄长老,刚才就是他打架打得最凶,这药应该赏给弟子。”
“不,应该给我。”
“应该给我才对!”
……
黄长老攥紧瓷瓶,面容肃冷,大声喝道。
“够了!此药如何处置,我自有决断,你们休要多言。”
说罢,他转身匆匆离去,朝清玄峰的方向飞去。
刚刚飞到清玄峰上空,黄长老便愤怒一喝,声音掺杂着灵力,犹如一道洪钟,荡开数里。
“常义,你给我滚出来!”
常义姗姗来迟,“黄长老,何故发如此大火啊?来来来,去我院中一聚,我给你沏壶好茶,消消火气。”
两人身形一闪,来到别院之中。
黄长老面色不改,“砰”地在桌上搁下一个瓷瓶。
“你还好意思叫我消火?也不看看你们清玄峰的弟子都干了什么好事!”
“那个齐霄明知道那群弟子为了一颗药已经闹翻了天,现在还将这东西拿出来,这不就是在故意挑事?他自己是出了气了,我的药堂却快被掀翻了!”
常义给他递来一杯沏好的茶,黄长老没好气地接过一饮而下,再次嘀咕道。
“这小子的心眼,蔫坏着呢!”
常义笑容淡了淡,劝道,“黄长老,你既然已经知道那群弟子是什么脾性,你又何必再管他们?你将药和人一起丢出去,大门一关,你不就清净了?”
“他们争他们的,与你何关。”
黄长老支支吾吾,低头一叹。
常义继续道,“你现在这样做,他们不仅不感念你的好意,还会在背后记恨你,这又是何苦呢?”
黄长老也明白,虽然他在药堂劳心劳力了这么些时日,对那群弟子来说,有些许恩情,但一旦真涉及自身利益,那些恩情立马就会变成怨恨。
即便明白这些,但他身为逍遥宗的长老,总是难以狠下心真的撒手不管。
他现在一直在尝试别的药方,想要找到不用月见草就能减轻弟子们痛苦的方子。
不过他也知道,机会十分渺茫。
“唉,你说得对,是我管太宽了,我老了,就让这群年轻人自己去解决他们的事情吧。”
黄长老颓丧离去,背影隐隐有些疲倦。
看着他的背影,常义的眉头皱得更深。
另一边,清静峰,药园。
兰晚玉蹲在地上,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