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领一军?”吕涣真惊诧无比,却又感到兴奋,“将军的意思是,让小女做一军主将?
“你别误会了,我可不是给你一支强军,让你四处征战。”秦良玉笑道,“我是要让你练兵,给你一段时间,看看你能练出什么样的队伍来。”
“练兵也行!”吕涣真只觉得自己空读一肚子兵书,无处施展才华,“小女受将军栽培,只恐不能报答。如今将军令小女练兵,小女断然不会推辞!”
“好,年少有锐气!”秦良玉赞道。
在秦良玉心中,吕涣真和许缨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姑娘。许缨处事柔和谨慎,干活儿尽心尽力,又将秦良玉视作母亲,懂事听话,是个可靠的心腹之人;而吕涣真则不一样,虽是女子,但她身上有英气,也不怕吃苦,乐于学习新事物。吕涣真与寻常大明女子截然不同,秦良玉总感觉吕涣真小小的身体里,藏着一股巨大的能量。
这是一股超越这个时代的能量,秦良玉是无法理解的,她只是隐隐觉得吕涣真将来必定大有作为。
“你回去收拾行装,带上行李兵器些。”秦良玉道,“明日我带你去大圃寨。”
“遵命!”吕涣真脆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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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凌晨,秦良玉带上吕涣真,骑马前往石柱境内的大圃寨。
秦良玉带了三十个军士跟着,只是令吕涣真惊讶的是,马祥麟也跟在队伍里。只是在母亲跟前,马祥麟不敢多嘴,静静地按辔前行。
快到正午时分,秦良玉一行到达大圃寨附近,一路上,田间劳作的农民们,纷纷向秦良玉一行施礼。
“这些农民们,前不久还是无家可归的流民。”秦良玉感叹道,“他们或遭匪患,家园沦丧,或遭灾荒,从陕西、湖北逃亡而来。”
看着这些拜倒在道路两侧的农民们,吕涣真能看出来他们的脸上对秦良玉的尊敬是发自内心的。明末各种灾祸不断,流民遍地,能像秦良玉这样收留流民,还带领他们开垦、分地的官员少之又少。
相比四川其他地方,石柱算得上富庶了,可是秦良玉却拿不出什么银子来扩充军队,这银子,想必就花在了安置流民、组织开荒上面。
正说话间,大圃寨到了。这寨子仿苗寨样式而建,以土木混合筑墙,虽然不如石墙那样牢固,但望楼、女墙、吊桥等设施一应俱全,也颇为气派。
大圃寨管队官也率军士出寨相迎,午饭已在寨中摆下,秦良玉也不讲究,直接与众军士一道,在寨中军营里的木桌上简单吃了一些。
“孙管队,这大圃寨如此有生气,流民们各自耕田,安居乐业,你管理有方啊。”席间,秦良玉夸赞那管队官道。
“大圃寨流民有饭吃,有农具可用,皆是赖秦将军所赐,卑职不敢居功!”孙管队抱拳道。
“我欲升你为副把总,你即日便回石柱县城向佐击秦民屏报道。”
那孙管队大喜过望,连连称谢,又问道:“只是这大圃寨管队一职,将由何人担任?卑职好将文册做个交割。”
秦良玉微微一笑道:“我已安排好了。”随后她看向了一旁狼吞虎咽的马祥麟。
“祥麟,这大圃寨管队一职,就交由你来做,如何?”
马祥麟手上的筷子霎时停了下来,他睁大了眼睛看着秦良玉。
“我来当大圃寨的管队官?”
“你也快十六了,该学学怎么处理政务了。”秦良玉放下碗说道,“以后要当石柱宣抚使的人,难道还管不好一个小小的大圃寨?”
“包在孩儿身上!”马祥麟使劲拍着胸脯道,“我早就想一展身手了!现在娘让孩儿做这大圃寨管队,孩儿义不容辞。”
看着马祥麟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秦良玉直摇头。不过想想也罢,马祥麟作为日后的石柱宣抚使,是石柱的未来,肯定是要多多磨练的。
“孙管队,午后你即取文册来与马祥麟完成交割,然后你便回石柱县城赴任吧。”
“下官遵命!”孙管队应道。
一旁的吕涣真只看得有些心潮澎湃,马祥麟已经被任命为大圃寨的管队了,自己的“独领一军”是要做什么呢?
“真儿,你也别急。”像是察觉到了吕涣真灼热的目光似的,秦良玉笑着说道,“一会吃完饭,我就带你看看你要练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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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马祥麟欢天喜地跟着孙管队交接政务去了。秦良玉带着吕涣真来到大圃寨东边的另一个军营。
这军营离大圃寨很近,只在大圃寨以东一里。与大圃寨不同的是,这军营仅安了一圈木墙,内中营房皆是帐篷与窝棚,与其说是军营不如说像是个难民营,大门处立了个望楼,上边有个女子在张望着,还稍稍有些军营的感觉。
大门前也是几个女子在站岗,她们皆身穿布衣,手中拿了根削尖的大竹,便是当做长枪了。
吕涣真心中暗暗疑惑,这是军营吗?若不是秦良玉亲口说这是军营,她绝对以为这是座难民营。按照秦良玉治军之严,怎会有如此潦草的军营在石柱境内存在?
“是秦将军来了!”门口守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