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迈着修长的腿大步离开了。
赵明吓得脸色惨白,不住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暴露了,东方驷已经知道他是县丞那边的人了。
躲在不远处的方生看到赵明被东方驷三两句就吓到了,心中暗骂一句“蠢货”,定国侯说不准只是试探他,他这般害怕,不就说明了自己心中有鬼吗。
方生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将赵明从地上拽起来:“别堂而皇之地露出惊惧之色,你是怕定国侯怀疑不到你的身上吗?”
此时方生的脸上戴着面具,他跟着宁陈在京城总是大摇大摆的,难免会有人记住了他的脸。
来到江南,还需小心谨慎一些。
被扶起来的赵明面色惨白,喃喃道:“他方才问我真账本的事情了,我们就要死到临头了。”
方生恨不得将赵明一脚踹出去,东方驷还没找到证据呢,赵明便在这里自己吓自己,真不知道二少爷为何要将此事交给赵明来做。
待东方驷来找云辛夷时,云辛夷已经饿醒了,她让丫鬟端来热乎的饭菜,吃的不亦乐乎。
见到东方驷,她还开心地招了招手:“小叔,我刚让下人端来的饭菜,你也尝尝。”
看着小丫头的笑脸,东方驷内心的杀气也渐渐平息了。
他拿起筷子,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
云辛夷饿惨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仪态,伸手掰下一个鸡腿便吃了起来。
换做旁人,这一幕只会让人生厌,明明是大家闺秀,却像是几年没有吃过饭的饿死鬼一般狼吞虎咽。
可谁让云辛夷模样可人,又将下人们的心笼络了呢。
见她吃的脸都脏了,甚至还有丫鬟颇为惋惜地说:“真是可惜,要不是侯爷也在这儿,我还想亲自为辛夷小姐擦嘴呢。”
“这活儿凭什么交给你来做啊,辛夷小姐可是我们大家的。”
“就是啊,你这妮子竟然想偷偷献殷勤,真真是可恶。”
屋外的丫鬟们顿时闹作一团,云辛夷只顾着埋头用膳,丝毫没有察觉到因为谁给自己擦嘴引得了下人们之间的争抢。
东方驷眸光一暗,拿起帕子为云辛夷擦着沾染上了油的小脸。
他心中不免有些小得意,这些人再争抢有什么用,他可以随意触碰辛夷,那些丫鬟只能等他不在的时候才可以。
思及此,他心中的怒意顿时消散一
空。
两人美美地用了顿膳,云辛夷看着几乎是自己吃完的饭菜,有些心虚地偷瞟着东方驷:“小叔,不如我让下人再去厨房端些饭菜来吧,你应当还没有吃饱吧?”
“不必了,你醒来前我就少吃了些东西,加上方才吃的,已经饱了,不必为了我费心了。”东方驷摸了摸云辛夷的脑袋。
他能感受到从窗外射来的道道视线,其中有嫉妒,有羡慕,更有气愤。
她们接近辛夷小姐都得找借口,谁曾想东方驷竟然可以毫不忌讳地去摸辛夷小姐的脑袋。
云辛夷眨了眨眼睛,忽的想到自己玉镯中有许多可以医治那些百姓的药材,今日回来后太困了,她竟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于是她在东方驷耳边轻声说道:“小叔,我们得把大家支开,不然我就不能给你药草了。”
东方驷点了点头,他本就让下人们害怕,一个眼神扫过去,方才还暗戳戳看着他的人全都低下头跑开了。
她们也不想这般没骨气,谁叫定国侯实在是太吓人了。
虽说长的丰神俊朗,可看着她们的时候,那杀意如有实质,让她们的后脖颈都跟着一凉。
众人散
去后,云辛夷将玉镯中的药材拿了出来,她转瞬间便拿出了一堆药草,这让东方驷这么见多识广的人都不由得看傻了眼。
云辛夷摸着手镯,忽的想到了苍宿:“小叔,师父愿意将如此贵重的宝贝送给我,他真的是逆党吗?”
“他或许很爱护你,但关于他是不是逆党的事情,我们谁都不知道。”东方驷捏了捏她的脸颊。
他派人去调查辛夷说的那根毛笔,发现苍宿早就将那笔扔了,据下人说,是被雪儿一爪子给抓断了,那笔断了,里面却什么东西都没有。
苍宿看着那支毛笔,还颇为可惜,毕竟这毛笔跟着他这么久了,如今被小徒弟最宝贝的小狐狸给抓断了,他也舍不得真的责罚雪儿。
不过从那时起,雪儿就不被允许进入苍宿的屋子了。
这些事情都是发生在他们离开后的,东方驷也摸不准苍宿究竟是不是想要借着下人的手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亦或是毁灭证据。
看似巧合的事情,背后可能藏着的是另一场骗局。
东方驷没有选择相信苍宿,他还需要再多多观察观察这个男人。
按理说辛夷拜师多年,他对苍宿也该十分了解才是。
可直到辛夷惊慌失措地找到他,说苍宿可能有问题,他去派人调查时,方才发觉他们其实并不了解这个人。
他只知道苍宿是辛夷的师父,住在池源山上,多年来一直很少下山。
而他的每个徒弟都能查的清来历,这就更加显得苍宿十分可疑了。
两人心中也明白他们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