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并没有好,转头看向帷幔外。
云辛夷纤细的身影隐约可见,于是赵蓉儿登时责问道:“你不是叫来了那个大夫为我治脸吗?为什么我的脸还没有好?”
“姐姐,你这毒难缠得很,脸也需要慢慢好起来。”云辛夷递来一杯茶水:“方才你也累着了,喝杯茶吧。”
“不用你假惺惺!”赵蓉儿处于生气中,没有意识到她的脸已经不痒了。
只见她一把推开了云辛夷的手,滚烫的茶水就这么泼洒在了云辛夷娇嫩的手上。
屏风后的赵庭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怒火也快压抑不住了。
辛夷好心给蓉儿递水,她就算是不喝,为何要让茶水洒在辛夷的手上?
忽的,云辛夷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姐姐,我们就不能和平相处吗?为什么你一直想将我赶出赵家呢?”
“因着这是我的家,你凭什么在我的家里当家做主?”赵蓉儿仰起头:“这次是买通丫鬟给你下毒毁你的脸,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她知道自己方才的话已经暴露了自己做的事情,也就不再隐瞒了。
屋内只有她们两个人,她有什么可怕的。
区区一个野丫头,还妄想和她斗,真真是痴心妄想。
可她放完了狠话,云辛夷却是半天没有回应,这让赵蓉儿有些疑惑,她将帷幔掀开一个角,正巧看到了赵庭从屏风后走出来。
那扇屏风极大,上面绣着各色开的正艳的花,故而赵蓉儿并没有看到藏在后面的赵庭。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又看看云辛夷,大声喝道:“云辛夷,你竟敢算计我?”
“姐姐,我没有算计你啊。”云辛夷眨了眨眼睛。
赵庭看她又想找辛夷的麻烦,当即出声:“是我自己要藏在后面的,干辛夷什么事?倒是你,说说为何要给辛夷下毒毁了她的脸?”
赵蓉儿哑然,她对云辛夷说这些话是一码事,对着伯父说又是另一码事。
不知该怎么办的赵蓉儿只能咬紧嘴唇,掩盖自己的心虚。
云辛夷故作熨帖地说:“伯父,姐姐可能是一时心急,做了这样的事情,我想她心里也是后悔的。”
“她后悔什么?你没听到她说这次计划不成,还有下次吗?被她买通的那个丫鬟呢?”
赵庭打算重罚那个丫鬟,让全府的下人都看着,以儆效尤。
谁知云
辛夷却一把拉住了赵庭的衣角:“伯父,那个丫鬟并没有出卖我,她第一时间就告诉了我药妆中被下了药,所以我才能躲过一劫,您就别罚她了。”
赵蓉儿瑟缩着脖子,根本不敢插话,伯父此刻正在气头上,她说什么都是错的。
云辛夷也是个傻的,为了一个小丫鬟忤逆伯父,真当伯父不会生她的气吗?
从前在赵家,赵庭就是府中说一不二的存在,谁真的敢反驳家主的话。
赵蓉儿只等着看好戏,可惜赵庭只是深深地看了眼云辛夷就道:“既然是你的下人,你不想罚就算了,只是下人们可能还会再做出欺主的事情。”
“我会处理的,伯父你就不要担心了。”
有逐尘在明,逐影在暗,府里的下人很难对她不利的。
云辛夷对东方驷的暗卫就是如此自信,他们可是小叔手底下的精锐,若是连几个下人都看不好,岂不是平白闹了笑话。
看她如此笃定,赵庭也不好再说什么,他转头看向赵蓉儿,正欲训斥,赵明便冲了进来。
“大哥,蓉儿还受着伤呢,你就别训斥她了。”
“你看看你自己养大的好女儿都变成了什么样子!”赵庭恨铁不成
钢地甩袖。
赵明死死拉着他的胳膊,就是不让他上前一步。
无可奈何之下,赵庭让翠翠先将赵蓉儿带回去休息,等她伤好了再处罚她。
翠翠忙不迭地为赵蓉儿戴上面纱,遮住她的脸后才招呼了外面的丫鬟帮着自己一起将大小姐扶出去。
赵蓉儿明知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却还是不死心地盯着赵庭。
她才是在赵家生活了十几年的人,伯父怎么能为了一个刚回来不久的女人生她的气呢?
赵蓉儿一走,赵明才放心地撒开了抓着自家大哥的手。
云辛夷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她的便宜爹对赵蓉儿还真是好,好的让她都有些嫉妒了。
她用衣袖遮住自己被烫伤的手,向两人欠了欠身子:“姐姐无事,我也有些累了,伯父您也快些去忙吧。”
她让赵庭去忙,却对赵明这个亲爹只字不提。
性子急躁的赵明登时望着云辛夷,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他的女儿这是在怪他,不就是一句话吗?
于是他想也不想就说:“云辛夷,你还拿我当亲爹吗?我不过是说了一句话,竟让你如此记恨。”
“赵明,你在说什么
胡话!”赵庭看向门外:“来人啊,将二老爷带走!”
几名护卫立刻走了进来,架着赵明就向外走。
双脚悬空的赵明不甘心地回头看向云辛夷,只见那个素来怯懦的女儿竟直视着自己,微风从她的衣袖间吹过,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