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白倏地抬起头,看向虞南栀,神情紧张的问道,“这种状态,有过几次?频繁吗?”
“大概有三次,就这两天,我也不清楚,这算不算是很频繁。”
易白紧张,是因为这是标准的解离状态。
如果出现了人格解离,那问题就大了。
这就不仅仅只是心理上的问题了,而是虞南栀的精神方面也会有问题。
或许之后还会出现幻听,幻视。
患者会分不清现实和想象,会一直活在痛苦里。
治好很难,还很容易复发。
“易白,我这种状态,问题很大吗?”
虞南栀蹙眉,仰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易白。
易白有的时候,觉得自己演技真的挺可以的。
比如这个时候。
他耸了一下肩,“你应该是只是神经紧张过度,脑应激了,好好休息,问题不大的。”
他还不能让虞南栀知道这个事情。
“对了,你最早发现自己出现这个状态,是在什么时候?”
为了怕她起疑,易白还特意解释了一句,“我帮你分析分析,以后也能避免。”
虞南栀想了一下,“就……我被晏慎绑走的那个晚上,我很害怕他会对我做什么,所以一直都没有睡觉。晚上的时候,房间里关着灯,我很警惕,也特别的紧张,但是我总觉得有人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到现在,她都分不出,那究竟是真的,还是只是自己的错觉。
在还没有定论的情况下,易白并不想吓到她,所以只是说,“可以的话,你能给我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虞南栀微微颔首后,再次转头看向天花板,她愣神了一会,好像是在想事情。
易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没有催促她,安静的等着她回答。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虞南栀才慢慢的开口说话。
只见她紧紧的闭上眼,眉头紧蹙着。
“那天晚上,程护士,也就是盛念念,她喂我喝完水后,就离开了房间,我当时被粗绳捆绑住了,根本就动弹不得。当时我特意留意了一下,程护士并没有把门关紧,是虚掩着的,而她离开的时候,房间里关了灯。房间很暗,很暗,走廊也没有灯,所以我当时是处于黑暗中的,根本身边都看不见。周围很安静,安静的就像是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其实……跟我平时做的那些噩梦很像,非常的像。”
她嗓音止不住的颤抖着。
光是回想,她就已经在控制不住的发抖了。
“我只能听到挂钟走的声音,滴答……滴答……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个晚上其实很难熬,我有时候闭着眼,闭眼的时候会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人在我的面前呼吸,那种呼出的气息若有似无的喷洒在我的脸上的感觉很真实,可是当我睁开眼,却又什么都没有,那种呼吸的声音和气息落在我脸上的感觉一下子就消失了。我有怀疑过是不是晏慎偷偷进来了,所以我当时喊了程护士,她好像就在门外,我一喊,她就立刻进来了。灯亮起的时候,我把房间里看的清清楚楚的,我非常的确定,房间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可能是我的精神绷地太紧了,也可能是灯一下子亮起来,我没法适应,所以我感觉我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虚的,那个程护士走到我的面前跟我说话,我听到了,也看到了,但是我听得不太清楚,就好像是……隔着一个摸不着的透明玻璃,我在玻璃里面,她在玻璃外面……”
她的感觉好像……
消失了的样子。
易白眉头紧了紧,尽量的放缓了声音,“之后呢?再出现这种感觉,是什么样的?”
“警察找到我的时候,把我从那个地方救出来,我也是这种不真实的感觉,”
“还有就是……我去见了霍祁年后,从他的病房里出来……我去见徐彤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
当时她很不舒服,也不想被徐彤看出自己的异样,所有话没说上两句,她就走了。
徐彤是学医的,应该会比普通人更能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尤其是……虽然地下停车场的事情和她无关,但是她始终有可能帮陆家做事。
徐彤这样的人,价值观其实和林念舒是一样的。
虞南栀不记得林念舒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