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暗了,飘着绵绵细雨,被风卷着落在脸上,挺冷的。
他们从笔录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收到消息赶过来的景言浩。
景言浩自从乔施流产之后,对她一直都很紧张。
那张神情,虞南栀看了,都觉得在没有解决掉陆家之前,她是不是应该和乔施疏离一些,这样的话,乔施就不会被自己连累了。
如果不是霍祁年及时赶到,说不定她和乔施都会出事的。
景言浩上前拉住了乔施的手,关切的问了几句后,看向虞南栀和霍祁年。
“时间不早了,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虞南栀摇了摇头。
霍祁年原本是想答应的,但是见虞南栀拒绝了,他便道,“我们还有点事要处理,你们路上小心。”
景言浩点了点后,牵着乔施离开了。
虞南栀状态显然又不对了。
霍祁年从保镖手里接过了伞,遮在她的头顶,单手揽着她的肩膀,将她抱进怀中。
“我其实晚上约了易白吃饭,要一起吗?”
他语调寻常,但敏锐如虞南栀,还是听出了一丝小心翼翼。
她仰起头看向霍祁年,眉眼弯弯,“好啊,不吃这顿晚饭,你该睡不着了吧?”
霍祁年抱着她的大掌紧了紧。
“南栀。”
“我知道,我应该要见易白的,我也不想大晚上的做噩梦。”
她自己是什么状况,她最清楚。
霍祁年把她带到了半岛酒店。
两人出现的时候,易白已经点了一桌子的菜,服务员正在给他倒酒。
“你这酒店哪怕是预约,都得半年后了,我这么个点法,不介意吧?”
易白朝着他们招了招手。
虞南栀坐下后,服务员给她倒了一杯酸奶。
嗯……养生。
不过霍祁年也不喝酒,陪着她。
喝酒的人只有易白。
“警方那里怎么说?”
“他不可能只靠自己就能逃出去,他们会彻查,只是陆家人做事情,不会留下证据,所以到时候估计只能抓几个小喽啰出来顶罪。”
霍祁年慢条斯理地剥着虾壳,淡淡地说着。
很不意外的结果。
这种事情,陆家人经常做,他们太清楚要怎么避开风险了。
虞南栀安静地在旁边吃着。
她挺有胃口的。
霍祁年剥给她的虾,她基本都吃掉了。
易白虽然是在和霍祁年聊天,但是也一直注意着她的情况。
她保持着安静,一直到用餐过后,服务员端上了甜点和水果,霍祁年正巧去处理一些酒店上的事情。
桌上就只有她和易白。
她知道,这是霍祁年故意给她留空间的。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来问?”
这是很寻常的治疗方式。
虞南栀靠坐在椅背上,沉默了一会,发现自己无从说起。
她思绪混乱得一塌糊涂。
“还是你来问吧。”
“好。”易白点了点头,把巧克力蛋糕推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霍祁年专门给她点的。
“霍祁年跟我说的是,你在离开警局的时候,才有点不对劲,他并不确定你之前有没有被影响了。”
“之前?”虞南栀想了一下,摇摇头,“没有,我只是看到景言浩很紧张,我怕我连累乔施了,你知道的,我在乎的人,并不多。”
她怕乔施又因为她出事了。
如果再出一次事情,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乔施,怎么面对景言浩。
他们两个人,好不容易才能够在一起的。
“我其实只是在想,在彻底解决陆家之前,我是不是应该和他们都远离一些。”
易白推了推眼睛,“这次你推开了景言浩和乔施,那么下一次可能是我,再下下次就会是霍祁年。”
这种方法,只是虞南栀用来让自己找到安全感的一种方式罢了。
但只会让她把所有人都从她的生活中推开。
晏慎……不就是想要达到这样的目的么。
让她活成一个孤岛,只能和晏慎有牵连。
虞南栀撇撇嘴,“你猜的很多,的确会像是我之后会做出来的事情,可是……你告诉我,除了这个办法之外,我还能有什么办法不去连累身边的人?”
易白沉默了下来。
他不知道。
他也是被牵累中的一个。
“我不清楚,不过作为朋友,我不觉得这是连累,所有人都想对付陆家,只靠你一个人,一定失败,但是我们几家联合起来,就一定会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