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易白还是心软的,让郁家的佣人给他送去了遮阳伞和水,以霍祁年的名义。
已经步入初夏了,今日日头太大,蝉鸣声尤其的吵。
易白这种身体健康的,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会都有些吃不消,更别说是虞北穆这种刚出院的。
虞南栀今天没有出门。
郁赦回来之后,就简单的跟她说过了虞北穆在门外的事情。
见不见虞北穆,是她的自由。
他懒得干涉。
反正他要做的,只是扮演好霍祁年这个角色而已。
虞南栀在听到郁赦说的时候,下意识的就要跑去阳台外看哥哥。
但是下一秒,她就自己忍住了。
哥哥有病,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要无限制的退让,这样对哥哥,对她自己,都不好。
他们都病了,都需要治疗。
治疗会很痛苦,这是正常的事情。
熬过去了就好了。
所以,虞南栀并没有去看虞北穆,她怕自己看了一眼,就忍不住会跑下楼找他。
易白进去的时候,看到虞南栀正坐在客厅里,逗着沈安暖的孩子。
孩子才半岁,正是软萌可爱的时候。
易白有些纳闷,凑近了正在拿着玻璃杯喝水的郁赦,“你没跟她说?”
“说了。”
“……”
虞南栀居然会不去见虞北穆。
今天可是高温天气。
郁赦瞥了眼易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她比谁都清醒,谁跟你似的,在车上被虞北穆说了一句话,就差点露馅了。”
“……”
虞北穆一直都站在门口。
从早上一直待到了晚上。
虞南栀都没有出去看他一眼。
她吃过了午饭就睡午觉,一觉睡到两三点,醒来后就看电视,电视看腻了,就抱着平板绘画,之后下楼吃了晚餐,坐在客厅里和沈安暖聊了一会天。
易白一直都在观察着她。
她看起来情绪很稳定,甚至都没有开口问过一次虞北穆的事情,就像是忘记了一样。
到晚上九点的时候,她就回房洗漱睡觉。
她睡得比较早。
不过易白睡得稍晚一点,郁赦更是到了夜里不用睡觉一样,精神要比白日里更好。
他坐在客厅里,拿着笔记本敲着键盘。
在晚上查找晏慎的下落,几乎是郁赦每晚的工作。
一个人,不可能会在这个世界上凭空消失了。
除非是死了。
但是陆家那个神秘幕后推手的存在,以及在狱中指使林念舒分派任务给童雨,这些事情都代表着晏慎还活着。
他只是阴暗的待在黑暗里,几乎不露面。
一个人只要还活着,就一定有蛛丝马迹。
易白则坐在一旁研究着虞北穆的病情。
郁赦瞥了他一眼,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冲着他道,“我今天在车里说的建议不是开玩笑的,你考虑考虑。”
“……”
易白愣了好一会,才想起他说的建议是什么。
……找他爷爷治疗虞北穆。
那他这个院长的脸还往哪里搁?
其实也不是面子的事情,主要是他真的不想挨骂。
易白最是怕他爷爷。
“总不能一有疑难杂症,就摇我爷爷吧?”
“……”郁赦冷笑,“那之前催眠我的时候,怎么想到找你爷爷了?”
“这你去问霍祁年,这都是他的主意。”
“现在是我的主意了,你又不接受?看来我回港城后,去见见你爷爷好了。”
“……”
易白觉得郁赦就是找不到晏慎,所以搁这冲着他发火呢。
与其待在这里当他的炮灰,还不如早点回房间睡觉去。
易白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上了楼。
郁赦几乎是在他关上房门的一瞬间,就站了起来。
虞北穆还在外面等着。
他总不会以为,虞南栀会大半夜的不睡觉,忍不住跑出来见他吧?
一整天都熬过去了,总不能在大晚上的坏事。
虞北穆的确就是在赌虞南栀的心软。
郁赦对虞南栀还是有几分的了解的。
她白天装的跟没事人一样,其实心里不知道有多煎熬。
这会儿……说不定还没有睡着。
他扭动着手腕,推开门,走了出去。
有些事情,看来还是得用暴力解决才行。
大不了,他亲自送虞北穆再进一次医院好了。
郁家老宅的花园里亮着昏黄的夜灯。
虞北穆站在铁门外,看着颀长挺拔的男人信步走来的,即便是在黑夜里出,也依旧能看到他黑眸里隐隐愈发的戾气。
“霍祁年”站定在铁门前,温温淡淡的命令着保镖把门打开。
铁门缓缓的被打开后,只见他长腿迈出,两三步的走了出来,然后又是一拳头挥上了虞北穆的脸。
这一次,虞北穆没有再让他,抬起手,硬生生的把他的拳头截在半空中。
郁赦本来就没有用尽全力。
他始终是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