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舒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霍祁年。
少年懒懒地倚靠在桌子上，双手环抱在身前，一脸宠溺地看着虞南栀，丝毫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林念舒几乎是颤抖着手，一把从虞南栀的手里抢过了信。
“随便看别人的信，这样不好吧？”
因为太过用力了，信被她抢过去的时候，撕成了两半。
一半在她的手里，一半在虞南栀的手里。
信纸撕开的声音，就像是她的心被撕开一样。
霍祁年对此，只是不悦地皱了皱眉，扬起的薄唇弧度浅淡了一些。
虞南栀一脸不在意，“给霍祁年的信，他都没说什么，再说了，我只是看看，又不会到处宣扬。”
然后，虞南栀就很认真的看了那下半张纸。
她没有把内容读出来，但是在评价的时候，林念舒还是觉得自己的心意被虞南栀当着霍祁年的面，践踏了一地。
虞南栀当时说，“这个女生字写的比我好很多诶，她好像经常偷偷看你哦，你真的没有感觉到吗？”
应该是很明显的。
因为虞南栀和景言浩是同桌，那些下课跑来窗边看景言浩的时候，她都能感受到被那些专注炽热的视线。
霍祁年俯下身，凑近了虞南栀。
“你要不要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写的？”
虞南栀睁大了眼睛，“我用得着写这种东西吗？你早就和我约定好了的啊。”
“除了你，谁敢盯着我看？也不怕被人当做变态。”
霍祁年轻飘飘的一句变态，就像是一把刀，扎进了林念舒的心。
变态……
偷偷看着他，就是变态了吗！
虞南栀肯定是故意说偷偷看着他的，因为她实在是太过了解霍祁年了，知道这种行为在霍祁年的眼里会是什么。
她不直言写信的女孩是变态，是因为她就是想要亲口听霍祁年这么说那个女生，那虞南栀就会开心了。
虞南栀明明脸上笑着，却还要鼓着腮帮子锤了一下霍祁年。
“不准践踏别人的真心。”
“我不稀罕。”
霍祁年一脸不在乎。
虞南栀有些生气了，追着霍祁年就打。
霍祁年就像是故意要虞南栀离开教室一样，肩上背着两个人的书包，从后门跑了出去。
虞南栀追了出去。
不过两个人没有跑多远。
因为林念舒一个人站在教室里，把走廊上两人嬉闹的声音听了进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
如果不是虞南栀提起告白信的事情，其实她都已经快要想不起来那个黄昏她有多狼狈。
而最狼狈的是，霍祁年知道她当时有多狼狈，却无视了她。
林念舒的拳头握得很紧，指尖没入掌心，除了刺痛，还能感受到自己的手有多冷。
“虞南栀，不准践踏别人的真心，这种话，你果然只是为了在霍祁年面前装天真灿烂才那么说的。”
“……”
虞南栀其实已经不记得自己说过这么一句话了，哪怕是林念舒一个字不差的复述，她也没有想起来。
不过，林念舒看起来非常的恼羞成怒。
这就代表着，她果真是给霍祁年写过告白信的。
记得有一次她因为霍祁年不待见林念舒，和他吵架的时候，他说过林念舒给她写告白信的事情。
当时她只是觉得，霍祁年为了挑拨她和林念舒的关系，怎么什么话都能出来。
虞南栀拿起那半罐可乐，一口气喝完后，扔进了脚旁的垃圾篓里。
然后抬头定定地看着林念舒。
“你就说，你同不同意吧，虽然我比较闲，但是不代表要和你谈判浪费时间。”
林念舒僵着脸色，站了起来。
“我会让他松口的！”
没有比把她对霍祁年的心意摊开在所有人面前，被嗤笑嘲讽，更让她难受的了。
同样的事情，经历过一次，真的就够了。
虞南栀看着林念舒拉开了包厢的门。
她得意地红唇上扬。
林念舒给霍祁年的告白信这种东西，她怎么会有。
只不过是唬一唬她。
没有想到，林念舒居然就上当了。
不是她很好骗。
只不过是人都有弱的靶点。
至于告白信……
她眯起了明亮的眼眸。
霍祁年这个男人，果然一直都在瞒着她。
以前她是问过霍祁年，有没有人给他写过情书。
她真的只是好奇，毕竟景言浩都收到了那么多，没有道理霍祁年一封都没有。
当时霍祁年懒洋洋地回她，“没有。”
后来有一次放学的时候，被她在霍祁年教室的垃圾篓里发现过一次。
她再追问的时候，这个男人说，就那么一封信，刚好被她抓到了。
当时她也是傻傻的就相信了。
现在……就应该让霍祁年知道，说过的谎都会被拆穿的。
她要秋后算账！
………
霍先生在下午六点回到家，一打开门，就闻到了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