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氏倒了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倒了可以重新再建。
只要内部没有异心的人就可以。
虞南栀走了一步险招,稍有不慎就全盘皆输。
吴董事靠坐在椅背上,像是泄了气一般,整个人都没了精神。
“不愧是虞家的人啊。”
因为有虞南栀提供的证据,这帮董事很快就被定罪入狱了。
入狱当天,吴董事非要见霍祁年。
他一直等到了黄昏,才见到了他要见的人。
没了中年发财豪横的意气风发,他整个人都看起来很颓废。
霍祁年坐在他的面前,语调不冷不淡,“听说你要见我?”
“我是想给霍先生提个醒,虞南栀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吴董事低着头,被铐住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青筋在手背暴出,一条条的在灯光下异常可怖。
“那很好。”
男人漫不经心的勾唇,全身上下都染着阴鸷不明的气息。
吴董事几乎是震了一下,他抬头看着面前这个英俊斯文的年轻男人。
霍祁年深邃的眼眸里铺着一层笑意,带了点欣慰,还有一丝难以看懂的不知名情绪。
他其实很意外。
虞南栀不仅能保护自己,还回击了这帮老狐狸。
虽然付出的代价大了一点,几乎让她赔上了整个虞氏集团。
不过这样的魄力还真是……让人不容小觑啊。
只是,她本该可以永远做不谙世事的小公主。
霍祁年一直觉得,商界的尔虞我诈不该让她沾染半分。
虞家大小姐,就应该一直是耀眼绚烂的光。
吴董事盯了他一会,忽然笑了出来。
“那霍先生知道,你也只是她的一枚棋子么?”
他敢打赌,那丫头之所以敢赌上整个虞氏,是因为她有霍祁年来帮她收拾烂摊子。
霍家长子,十八岁与霍家断绝关系,二十岁创立n&n,白手起家,却在短短三年内,成为港城最年轻的权贵。
虞氏虽然变成了空壳子,但名门世家总归是有底子在的。
有霍祁年出手,还怕虞氏会倒么!
“她心里早就没有你了,嫁给你,也无非是想利用你,让虞家东山再起而已。”
虞南栀设计让这帮董事入局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要走利用他的这一步。
谁能想到单纯的虞大小姐城府居然这么深。
年轻英俊的男人眉眼一片冷冽。
“我知道。”
吴董事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睁大了眼睛瞪着霍祁年。
“你……你知道?”
虞南栀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三年前她归还了所有他送的东西,发了狠一样的要和他划清界限,不再有任何的牵扯。
那天,她也不是来说再见的。
因为她说,“我们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了。”
她说得出就一定会做得到。
出国后过年过节,她都没有再回来。
一个月前,听说她已经开始办理移民手续了。
要不是父母的那场车祸,她可能真的不会再回港城了。
以她的性子,就算是在酒会上被陆城欺辱刁难了,也绝对不会找他帮忙。
除非……她别有目的。
那天晚上,陆城和霍恒摆了局想看她出糗,却怎么也没有料到会被这丫头当做接近他的棋子。
“霍先生,被女人算计,尤其是一个恨你的女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吴董事不甘心,法庭判了他十五年。
十五年啊,他都这把年纪了,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出去。
他永远没了自由,虞南栀那个死丫头当然也别想好过。
霍祁年嗤笑,温淡的眉梢眼角尽是淡漠。
“算计我的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吴董事愣了半响。
代价?
虞南栀会有什么代价?
出了监狱,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夜风吹动着他的碎发,昏黄的路灯将他的身影拉长至黑暗处。
温助理一见他出来,随即打开了车门。
霍祁年坐进车里,虞南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霍先生,你应该没有忘记今天约了我吃晚饭的吧?”
女人娇软的声音轻轻的响起,把他沾染在身上那股被夜风落在身上的孤寂吹散。
霍祁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低低的笑着。
他甚至可以想象的出来,这个时候虞南栀一定是鼓着腮帮子,一脸的抱怨。
她不能饿着,饿了就会发脾气。
“我很快就到,你要是饿的话,自己先吃点。”
“你不来陪我,我怎么吃得下?”
虞南栀低头看了眼手表。
“二十分钟,如果你不出现的话,那今天晚上你也别回家了。”
挂了电话,虞南栀用叉子卷起意面,喂进了嘴里。
哄霍祁年的话她都可以说,但是把自己干饿着的事情,她可不做。
她正吃着,突然面前的椅子被人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