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微怔,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如同置身于梦中,耳边的轰鸣声响彻,心口处紧张得竟难呼吸。
真的是她!
他近乎贪婪地看着女子,手掌再次收紧,指甲陷入肉中不觉疼痛,反而更用了力度。
此刻也只有手中的疼痛才能让他艰难地保留片刻的清醒。
强压住自己想要上前抱住薛婉婷的冲动,他不能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了。
谢晚意虽不聪明,但也不是个傻的,要是让谢晚意察觉到更多,后果不敢设想。
“恒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谢晚意的目光在薛婉婷萧奕恒身上来回扫视,她自小爱花如命,鲜少外出,不通俗事,父亲总说她这般,以后是要吃大亏的。
可虽如此,她却不傻,萧奕恒的反常是因为眼前这个戴着面纱,却依旧气质不凡的女子引起的。
这个女子是谁?看女子的穿着也不像是寻常人家,可世家小姐她虽不熟稔,但却总是见过的,显然面前这女子不是。
女子自古便能敏锐地发觉身边一切对自己的将来有危险的人存在,直觉告诉谢晚意眼前的女人一定不简单,她不能掉以轻心。
谢晚意手上的力度加重,直到已经用尽全力,却依旧无法将自己心底的恐慌散去一丝。
萧奕恒心绪剧烈起伏,他深深吸了口气,面上神色勉强恢复如常,他朝着薛婉婷行了个礼:“姑娘方才所说,这世界上有两种人,莫不是在说在下吗?”
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蠢钝不知自,一种聪明不显世,将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萧奕恒内心作鼓,一双柔和的眸子却像是要将女子刻进心中。
谢晚意一愣,原来是这位姑娘说了令萧奕恒不喜的话,可她怎的半点也未听见?
这样想着,谢晚意心头那抹恐慌倒是淡去了不少。
薛婉婷眼眶发红,深深瞧了萧奕恒一会儿,随即垂下眼帘,浓密得如同两把小扇子的睫毛将她眸中的情绪遮挡:“公子好耳力,本是与家妹闲谈之话,公子未免想得太多。”
薛婉婷说话的声音不卑不亢,语气清冷:“我和家妹还有事,就不打扰公子和姑娘了。”
薛婉婷的话让谢晚意更加放下心来,原来这女子还真说了,只是她不习武,没有她家恒哥哥那般好的耳力。
谢晚意的耳根再次发红,她有些别扭地放开抓着萧奕恒手腕的手,恢复了一派高门贵女做派。
萧奕恒听到薛婉在说到“姑娘”二字故意加重的语气时,下意识便要拂开谢晚意的手,只是没承想谢晚意却是自己主动放手了,他不由得心头长舒了口气。
“既如此,恕萧某打扰了,还请姑娘莫怪。”
萧奕恒再次抱拳行礼:“只是在下奉劝姑娘以后还是不要再言此话,否则要是被有心人听去。”
闻言薛婉婷抬眸,点了点头:“如此,便谢过公子了。”
薛婉婷拉着小枝离开,并未再瞧萧奕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