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你该回去了,周田的事情定然已经到了你父亲那里,接下来就依咱们之前的计划行事。”萧升荣说罢,叹了叹气,接着又道:“只是苦了你了,为兄……”
李楚摆手上前,打断了萧升荣的话:“你我兄弟二人无需多言,当年要不是荣兄你,恐怕也没有今日的我了,要不是有荣兄你,那样的事情我是想也不敢想的,感激之情,为弟将永远铭记于心,荣兄你且等着我的好消息。”
萧升荣面上一片动容,拍了拍李楚的臂膀,笑道:“好!为兄等着你的好消息,但切记,一切皆要以自身安危为主,切不可以身犯险,此计不成,咱们另谋它法。你是他的儿子,顺着点,总不会真拿你如何的。”
李楚点了点头,视线在床上躺着的女子身上再次停留,有些舍不得移开视线,一想到他倾尽全力所救的女子,竟然忘记了他,用一双完全陌生,带着惊恐的眼神望向他,他的心头就像是被野兽利爪所伤,钝痛难忍。
李楚看收回视线,看向萧升荣,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牌:“昨夜之事蹊跷,我想着咱们何不将计就计,这是我从那周田随从身上取来的,那随从是赵阔为了周田专程从赵府挑选的。”
说到此,两人眼神交汇,相视一笑,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李楚将木牌收进怀中,想到回城将要面临的动荡,面上有着隐隐地期待和兴奋,成与不成就看今天了。
“时不待人,我先回城了,你帮我好好照顾她。”李楚说道。
萧升荣点了点头,道:“为兄定然会好好照顾薛婉的,先前为兄之言,句句皆是发自肺腑,阿楚放心。”
李楚再次看了看薛婉婷,转身出门,刚一出了房间,便见小康子拉着李沐在台阶下方说着话。李楚几步走下台阶,站在二人面前。
“李大人。”小康子和李沐齐齐躬身行礼。
“嗯。”李楚应道,接着又对着小康子说道:“你先进去,我有几句话要同李大人讲。”
小康子眼神闪烁,防备地在李楚及李沐二人身上看了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得咧,不过李大人手中端着药,院中风大,还是不要久留得好。”说罢,转身朝着屋子走去。
李沐听得一阵肉跳,顿时心虚得厉害,这公公的眼神好生厉害,有一种让人无所遁形的侵破感,这该不会是发现了李楚和他的关系了吧?李沐心中暗自说道。
“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吧?”李楚一双锐利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李沐,眼中带着警告。
“嗯嗯……公子放心,小的嘴一向严实,您放心!”李楚的话将李沐的思绪拉回,看着面前黑着脸的李楚,心情瞬间就更加不美妙了,要不是李楚这厮将他拉进水,他现在本该是已经同着后院那些大夫早早离开才是,哪像现在凭空地当了一个什么劳什子医官,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重要的是罪魁祸首竟敢给他摆脸子!随即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语气听起来也吊儿郎当的。
李楚皱了皱眉,眼前男子自小没个正行,他一向不喜,当初都说这李沐一定会顺利地成长成一个合格的地痞流氓,可是令谁也没想到的却是,这厮会突然消失十年,再回到云中城却成了有名的大夫。重逢后,李楚偶尔在外受了伤,不敢张扬,也都是李沐那里处理的,是以两人交情匪浅。
“记住就好。”李楚说罢,便急匆匆地朝着院外走去,本应昨夜就该抵达城中,按照计划行事,想来那赵阔已然掌握了先机,耽搁不得了。
“切!”李沐翻了个白眼,转身朝着屋子走去。
李沐进了屋子,见萧升荣和小康子二人都看着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自昨夜进了这山庄,他无时无刻不觉得颈肩泛凉,总觉得自己的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尤其是现在,这种感觉简直强烈的要命,他仿佛已经看见了那刽子手扬手挥刀。
“王爷,奴才来为薛姑娘用药。”李沐小心翼翼地看着萧升荣,没有以下官自称,也没有再称自己为草民
小康子推着萧升荣将位置让了出来,李沐端着药在床前坐下,他计算着时间,一刻钟已到,只见床上的女子缓缓睁开了双眼,双眼中有着迷茫和怯弱。
“你醒了!”李沐看着女子说道。
女子没有理会李沐的话,她的视线在屋内的几人身上一一扫过,眼中的迷茫逐渐加深:“你们是谁?”
李沐及小康子不约而同地看向萧升荣,萧升荣并未急于回答,只是审视地看着女子。女子所有的反应都在说着她确实是失忆了,但是心中始终有股隐隐的疑惑,因为这一切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了,可心底的另外一个声音又似在隐隐说服着他,这样一个舍身救他的女子,他不应该再有所怀疑。
女子见萧升荣一直盯着她瞧,眼中又添惧意,身体不由得瑟缩起来,清澈见底的眸中隐隐有着泪光,她颤颤说道:“你们到底是谁?是我的亲人吗?”说道最后女子声音中已经隐隐带着哭声。晶莹的泪珠顺着女子的眼角滚落,像是一颗颗断了线的珍珠,落进了原本平静的湖面,漾起了一圈圈涟漪。
萧升荣面色淡淡,但神色中却有了细微的波动。他有些愣然,女子对他的影响已经不不知不觉中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