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很快便被端了上来,萧升荣和李楚二人在一旁小几上下棋,薛婉婷在一旁伺候茶水。
李楚见酒菜已经摆好,将手中的黑子随意地丢在棋盘上,起身朝着饭桌走去,嘴里说道:“不下了,不下了,每次都是你赢,没劲!来,来,咱们喝酒!我是再也不同你下那劳什子棋了!”
李楚自顾自地坐在凳子上,提起酒壶为自己满上,仰头一饮而尽,心中顿觉畅快。他转头看向萧升荣及薛婉婷二人,道:“美酒当前,王爷快快过来与下官共饮此杯,可莫要辜负此等美酒才好!”
萧升荣摇头轻笑,似乎颇为无赖,将十指与中指之间的棋子稳稳地放入已然被打乱的棋局,又朝左羽点了点头,眼神并未在棋盘上多做停留。
左羽见状,立即上前半步,推着萧升荣来到饭桌前。
薛婉婷落在二人身后,想起先前萧升荣落棋的模样,薛婉婷下意识地朝着棋盘望去。这一望便叫薛婉婷心中顿时一惊,先前的棋局本就是萧升荣占得上风,可却被李楚丢出的黑子将整个棋局打乱,一时间倒是分不清楚到底是谁占得上风,没承想这般杂乱的棋局却被萧升荣仅用一枚棋子便又将局面扭转了过来。
从来都道下棋者皆为心思缜密之人,个中好手薛婉婷见得颇多,可要找出像萧升荣这般的,却是屈指可数。
“薛姑娘!为何傻站在那边,快快过来为本公子与王爷斟酒。”
饭桌那头传来李楚的声音,薛婉婷收回思绪,面倒是没有丝毫的异样,她浅浅一笑,朝着几人缓步而去。
薛婉婷在一旁浸手后,又将手上的水擦拭干净,方才走到萧升荣身旁站立,从李楚的手中接过酒壶,分别为二人斟满,将酒壶放在桌上,执起桌上的筷子,为萧升荣布好菜,又夹起一块清蒸雪鱼,小心地剔除碟中雪鱼的刺。
李楚将嘴里的鱼刺吐在一旁的骨碟中,看着一旁专心致志剔着鱼肉的女子,心下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儿。
这平日以女人就是这般伺候阿荣的吧?李楚握住筷子,突然间便就觉得嘴里的雪鱼它不香了。
真是蠢不自知,看来他专程来这一趟似乎有些多余了,人家看起来惬意得很呀!手中的筷子在碗中不断地敲着,在厢房中发出刺耳的声音。
薛婉婷手中的动作一顿,疑惑地朝着李楚看去。
李楚见薛婉婷的视线终于朝他看了过来,心下微喜,看了看薛婉婷,又朝着那块已经被薛婉婷剔好刺的鱼肉看去,目的不言而喻。
薛婉婷眉心隐隐跳动,对着李楚笑了笑,夹起了碟中的鱼肉。
见女子如此上道,李楚眉宇中都在散发着喜色。却见女子笑着看着他,转头便将鱼肉放进了萧升荣的碗中!
脸上的喜色顿时烟消云散,李楚心中有些生气,感情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一吧。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服侍的男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昨夜他守着女人帐外一夜未眠,见有些生面孔且功夫都不弱的人在女人的帐外徘徊,见是他守在帐外却并不敢上前,先前在回城的路上又遇到王府的车队,得知所有侍女均在,唯有薛婉被带走了,想起昨日猎场上的种种,和阿荣的装模作样,总觉得不放心,便跟着来了。
在来的路上他在想,要是这女人真是别家派来的细作,那他就向阿荣讨要了过来,好生圈养着便是了,定是要救了去的,毕竟昨夜他可是向女人保证过会罩着女人的。
可这……见萧升荣将雪鱼放进嘴里,嘴角勾起的一抹弧度显然是在嘲讽着他的自作多情!
“你!”李楚盯着薛婉婷,手中的筷子指向桌上的雪鱼,咬牙切齿地说道:“本公子要吃这个,你给我剔除鱼刺!”
薛婉婷见李楚一副好似在讨要糖果的孩童模样,心下暗自好笑,只是面上依旧淡淡,她朝着萧升荣看去,请示着萧升荣,她现在的身份是王府侍女,她得扮演好这个角色。
萧升荣转动着扳指,嘴里充斥着雪鱼的腥味,他的味蕾正在遭受着折磨,见状,便朝着薛婉婷挥了挥手,应许了李楚的要求,看起来颇为爽快。
得到了萧升荣的准许,薛婉婷随即便朝着李楚迈了半步,专心致志地为李楚剔除鱼刺,直到一块被剔除完鱼刺的雪鱼肉放进李楚的碗中,李楚这才身心舒畅起来。
他又指着一盘野味道:“本公子还要吃这个。”
薛婉婷看着就放在李楚面前的野味有些头疼,这家伙怎么看着和昨日里不一样了呢?古怪倒是真古怪,可这说好的性格高傲冷僻呢?
萧升荣默默吃着菜肴,偶尔余光晃向一旁的一对男女。男人和女人的互动熟稔,仿佛这件事已经做过千万次一般,心底隐隐的不适一闪而过,快到让人根本轻易发现不了。他心下有些烦躁,这李楚明知二人的关系不能轻易示人,今日却明目张胆地闯到了山庄里来了,眼前又是这般模样,今日李楚所谓何事而来显而易见。
他,是为了眼前的这个女子。
萧升荣放下手中的筷子,桌下的板子转动得愈发快速。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万不可沾染上这些儿女情长,李楚是他好不容易拿下的,他需要李楚与他联手扫除挡在前路上的障碍,现在可不是李楚沾染上这些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