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三小姐真的能嫁给楚衍,咱们秦家便是另一种光景。”柳姨娘看向秦盛远的目光满是希翼,言语中全是对未来的畅想,让秦盛远心中也不由得一晃。
他不过是从五品官员,即便能力再强想要在五年内连升三级也非易事。可他若真成了内阁首辅楚文廉的亲家,将来定时会官运亨通,更别说楚衍顶替楚文廉首辅地位的趋势已越加明显。
思及此,秦盛远脑海中思绪翻腾,心中不禁有些意动,可待想到当今陛下之时,那些蠢蠢欲动又瞬间冷了下来,不由得呵斥道,“这些事情岂是你能妄言的!珠儿排行老二,纵使相看亲事,也应当在婉宜之前!你如今这是要让我拿着还未有定数的事情去跟陆家卖好?你这是要陷我于不义!”
秦盛远每说一句,脸色便阴沉一分,显然已经预料到了局面。
柳姨娘见此,一下便慌张起来,双目含泪地看着秦盛远,脸色苍白道,“老爷,您这可是冤枉妾身了!我哪里不知道珠儿会在三小姐之前相看亲事,可妾身真的是爱女心切啊!楚大人虽然还未向老爷提亲,可前些日子宜姐儿昏迷,楚大夫人数次派人送来补品。这种种迹象都表示楚家对咱们秦府的三小姐很满意,提亲定是早晚的事情。”
秦盛远同样明白这些事情,这几日也越发春风得意。身边的同僚对他的态度更是明显的改变,这让他很是受用。
见秦盛远面容松动,柳姨娘再接再厉,一滴滴泪珠缓缓从脸颊滑落,“眼看着宜姐儿就要找到绝佳的夫婿,珠儿却迟迟没有着落,妾身如何能不着急?女人一辈子的幸事就是能够嫁个好夫君,妾身能够嫁给从小爱慕的老爷,是我的福气。老爷还记得珠儿出生的时候吗?她是那样小,那样娇弱,我就这么抱着,都担心伤害了她,当时妾身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让珠儿找个和老爷一样的丈夫!”
柳姨娘本就消瘦,这半月来被关禁闭,越加的羸弱,仿佛微风就能将吹倒。此时她仅仅穿着淡薄的衣裳,呼吸缓慢,眼眶通红,目光哀痛,哭得伤心,似乎下一瞬间就能抽搐过去。
秦盛远被这一声声压抑着的声音,哭得动容,再次伸手将柳姨娘揽在怀中。
柳姨娘这才柔弱道,“如今陆家少爷过来,妾身明白他地位尊贵,珠儿高攀不起。可老爷不是说过,陆家素来开明吗?珠儿和陆少爷本就是表兄妹,若真的能够结亲,不也是一桩大大的喜事吗?更别说老爷眼看着就要飞黄腾达。”
说完这话,柳姨娘又提了几件秦盛远当官以来的业绩,眼底还带着少女时的崇拜。
秦盛远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再提及陆家的事情,可柳姨娘却明白,他不会阻拦自己,只要她不做得太过。可是若不积极一些,又怎么能够让江南织造的嫡孙动心。
她当年若不主动算计,现在就只是一个商人的贱妾。
柳姨娘预想并没有错,她的那番话显然起了作用。
翌日午膳的时候,秦盛远突然说道,“仲棠兄最近可有闲暇?”
秦婉宜夹菜的手顿了一瞬,继续面不改色地吃着饭。
陆仲棠道,“最近无事,秦兄但说无妨。”
秦盛远这才说道,“我只有这么三个女儿,身体皆有些柔弱,一直担心不已。前些日子,我曾听夫人提起,仲棠兄跟一代名医钱几学过六兽拳,不知能否传授一下我这三个女儿。”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就连陆氏也抬起头看向秦盛远,眼神疑惑。
秦盛远早就将仅有的关心放在秦婉珠身上,今日为何会突然突然提起这事?
秦婉宜沉默几秒,眼角余光看向秦婉珠,果然见其脸上难掩欣喜。
秦婉兰性格懦弱,身体并不差,可以说是几个姐妹中身体最好的。而小婉宜出生时身体很差,却比不得秦婉珠时时柔弱,素来娇气,动辄晕倒。
秦婉宜敛住神色,嘴唇微微勾起,偏头向陆临言看去,对方紧绷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不愉。
原本安静的少女骤然明艳起来,陆临言愣了愣,表情险些收敛不住。可待他再细细看去,秦婉宜早已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陆仲棠自然不会拒绝秦盛远,想到宜姐儿身体不好,也不禁起了心思。
见两个人已谈妥,陆氏沉默片刻,才不动声色地说道,“言哥儿这几日跟曹府递过拜贴吗?”
秦婉宜怔住,突然想起一件小婉宜非常在意的事情。
陆临言明显也有些呆愣,片刻后答道,“我已经递过,待正式入学文和书院之后,就亲自去拜访曹伯父。”
陆氏点点头,“该准备的东西都备好了吗?”
陆临言郑重道,“外甥定会注意。”说完话,陆临言目光扫过秦婉宜,见其依旧面色平静,全然不复扬州时的激动。
秦婉宜似是没察觉到陆临言的目光,反而状似疑惑地看向陆氏,单纯地说道,“表哥要去曹府做什么?”
陆氏轻柔地笑了笑,这才说道,“言哥儿这次来京,除了要在文和书院读书,还要将幼时的亲事确定下来。这也是你大舅要亲自过来的缘由。”
此话一落,秦婉珠脸色瞬间苍白,连忙低下头掩盖住神色,死死地咬住嘴唇,眼底全是狠厉。
而坐在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