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来的?景阳这小子,不好好在那边当他的质子,写信来作甚?”
陈国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信呈上来。
他漫不经心地接过信封,拆开封泥,抽出信纸。
纸上是陈景阳熟悉的笔迹,只是这字里行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凝重,与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气大相径庭。
陈国耀起初并未在意,只当是这逆子又在故弄玄虚。
可越往下看,他的脸色便越发阴沉,握着信纸的手指也不禁用力,指节泛起青白。
“这逆子……这逆子!”
陈国耀猛地将信纸拍在桌上,怒火冲冲地咆哮道,“好一个大炎,好一个楚玲汐!竟敢耍弄朕!”
殿上的大臣们面面相觑,皆是一头雾水,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陛下如此动怒。
“陛下息怒,不知大皇子信中说了些什么?”先前那名老臣颤颤巍巍地问道。
陈国耀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景阳在信中说,大炎女帝楚玲汐,根本不是什么昏庸无道之辈。”
“她暗中研制了一种威力巨大的新式武器,据大皇子亲眼所见,可在须臾之间,让大量敌人灰飞烟灭,还专克骑兵!”
“什么!”
“这怎么可能!”
大臣们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安静!”
陈国耀一声怒吼,大殿瞬间鸦雀无声。
“景阳还说,那郑克根本就不是真的谋反,他与楚玲汐早就暗中勾结,这场叛乱,不过是他们设下的一个局,为的就是引诱我齐国出兵!”
“什么!”
大臣们再次哗然,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恐惧。
“那郑克假意求援,承诺事成之后将江南六省拱手相让,朕一时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双眼,竟然没有看穿他们的阴谋!”
陈国耀说到此处,忍不住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脸上满是懊恼和悔恨。
“陛下,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一名大臣战战兢兢地问道。
陈国耀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信纸扔到地上,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信纸上,陈景阳的字迹力透纸背:
“父皇,儿臣在大炎皇宫之中亲眼所见,那新式武器威力无穷。”
“郑克的军队早已配备齐全,如今正假装叛乱,实则与大炎朝廷里应外合。”
“待我齐国出兵后,双方对我齐国军队形成包围之势。”
“儿臣恳请父皇,若郑克或黄家派人来寻求结盟,应当立即拒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大殿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若是不能及时撤军,等待他们的,将是全军覆没的惨烈结局!
“陛下,大皇子所言不虚啊!”
先前那名老臣再次站了出来,颤声说道,“老臣早就说过,那郑克狼子野心,不可信啊!如今看来,果然不出老臣所料!”
大殿之上,落针可闻,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集中在郑克的使臣张寒身上,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张寒僵硬地站在原地,额头上冷汗直冒,后背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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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来传个信,怎么就成了众矢之的?
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陈国耀的眼神,如同毒蛇一般,死死地盯着他,让他如坠冰窟,浑身发冷。
“张大人,朕的这位皇儿,可是在胡说八道?”
陈国耀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
“这……”
张寒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哪里知道咋回事啊?
他就是大炎西部一个读书人,因为在当地颇有些才名,这才被郑克收为了幕僚。
至于郑克跟大炎朝廷之间的阴谋窜连什么的,他一个刚来的幕僚,哪里知晓真假。
不过是齐国大皇子的来信,应该不会错了吧?
“怎么?张大人这是默认了?”
陈国耀冷笑一声,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好你个郑克,竟敢欺朕太甚!来人啊,将这厮拖出去,斩了!”
“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
张寒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挣扎着,却被两名侍卫死死按住,拖出了大殿。
“陛下,万万不可啊!”
先前那名老臣连忙站出来,劝阻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如此杀了他,会损坏规矩啊。”
“两国交战?朕看他们就是一群诈骗犯!”
陈国耀怒极反笑,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御案,“来人!给朕在殿外架起油锅,烹了这厮!”
张寒一听“烹了”二字,两腿一软,当即瘫倒在地。
不住地磕头求饶:“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下官也是受郑克那狗贼蒙蔽,罪不至死啊!”
“哼,罪不至死?”陈国耀斜睨着他,眼中满是厌恶,“朕看你是活腻歪了,竟敢戏弄到朕的头上!来人,还愣着干什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