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眼前竟是一张冷肃到恐怖的脸。
“玄苍?你怎么来了?”
此时,玄苍的一双黑眸暗沉得能滴出水来,正杀气腾腾地看着云梓琛。
“我不来,你打算跟他抱到什么时候?”
他一开口就是质问,好像恨不能直接上去揍云梓琛一顿。
云梦牵见他整个人像是在一缸陈年老醋里刚刚泡过的一样,这才明白他之前为什么不让她独自出来接云梓琛。
她怕让云梓琛看了笑话,赶紧小声说:
“玄苍,你乱吃什么飞醋,他是我的兄长。”
玄苍却像没听到一般,拉起她就走:
“跟我回去!”
“你干什么?我话还没说完……”
她往后缩着身子,不想跟他走。
玄苍的眉眼却立刻冷冽起来,话也重了几分:
“跟我回去!”
他是真的生气了?
至于吗?
眼见她被玄苍强行拉走,云梓琛上前一步,一把握住了云梦牵的另一只手腕:
“她不想走,你没听到么?”
玄苍的脚步一顿,冷冷道:
“你凭什么留她?”
云梓琛丝毫不让步:
“你又凭什么带走她?”
“凭我是他的前夫君、未来夫君!”
“呵……”
云梓琛冷笑,
“前夫君,证明你们已经和离
。未来夫君,证明你们还未成亲。你有什么资格约束她?我是她唯一的兄长,在她出嫁前,都归我管!”
玄苍也冷哧一声,嘲弄道:
“兄长?你们有血缘关系么?何况,一个即将远行、生死不见的兄长,你还想管什么?”
云梓琛心里一沉,怪不得牵牵刚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若是玄苍欺负了她,她该找谁保护她?
如今他还在这里呢,玄苍就敢这般欺负她。
将来若是他不在,还不知道玄苍会如何肆无忌惮!
真是岂有此理!
“谁说我要走?我告诉你,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牵牵,你若是敢欺负她,哪怕你是当今圣上,我也绝不会放过你!没有血缘关系又怎样?牵牵叫我一声兄长,我就一辈子都是她的兄长!唯一的兄长,无人能够替代!”
云梦牵一听,眼睛顿时亮了:
“兄长,你真的不走了?这辈子都不走?”
云梓琛重重地点头,只笃定地吐出两个字:
“不走。”
云梦牵挣脱玄苍的桎梏,兴奋地扑进了云梓琛的怀抱,高兴得像个孩子。
“我就知道兄长最疼我了!”
云梓琛用力抱住她,复又抬头看向玄苍,怎么突然有种中计了的感觉?
可是见玄苍那
副冷面孔,却又不像……
只是心中既无奈又感叹,兄长就兄长吧。
以为自己无法再面对她、面对玄苍,可是看着笑得像个孩子似的她,他真的不忍心再破坏她的愿望。
他发过誓的,这一生,都要守护她的笑容。
玄苍的长臂又伸了过来,再一次强硬地将云梦牵从云梓琛的怀中拉了出来,牢牢锁住。
“抱够了吗?”
玄苍冷冷地看着云梓琛,
“既然不走,就好好管住你那双手,否则我不介意剁了它们!”
说罢,他连道别的机会都不给他们,打横抱起云梦牵便走。
玄苍没有让她坐马车,而是把她放到了马背上,再翻身坐到了她的身后。
两人同乘一匹马,绝尘而去。
云梓琛望着二人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是苦涩吗?
还是欣慰?
他说不清……
只知道,一段被他深埋心底的爱,从年少到如今,他没有向她吐露过半个字,此后亦会埋藏一辈子了。
牵牵,如果下辈子我不再是你的兄长,你会爱我一次吗?
…………
回去的路上,玄苍先是把马骑得飞快,好像在宣泄着他的愤怒。
直到云梦牵受不了冷风,咳嗽起来,他才慢慢减缓了速度。
云梦牵
的心跳很快,对玄苍刚才的表现感到费解,有些模棱两可。
他到底是真的吃醋生气?
还是听到了她跟云梓琛的对话,所以故意用激将法留住了云梓琛?
不过刚才以他骑马的速度来看,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他这心眼也太小了吧?
而且他一直不说话,看来是气得不轻呢。
不过到底是何缘故,她还要试探一下才知道。
马儿缓慢地往皇宫的方向行走着,眼看就要到承天门了。
云梦牵想了想,率先开了口:
“你刚才为什么如此霸道?我还有话没跟兄长说呢!”
只等了片刻,身后便传来玄苍又沉又闷的声音:
“还有什么话,我亲自替你转达。”
不过一句短短的话,她却听得出来,他的确生气了。
那沉闷冷漠的语气,好像她做了多大的错事似的。
他明明知道,她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