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牵心如擂鼓,不由得暗暗向南流渊看去。
南流渊也正看向她。
可是此刻,她却从南流渊的眼睛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什么?
对,是狠,是暗潮涌动,是不动声色的决绝。
就像当日在栖梧的军营里,他亲手斩杀了吉胡昊炎,他的亲生父亲,那般的无情。
所以南流渊……这次要对谁狠?
她么?
就在她揣摩南流渊心思的时候,南非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透着几分不悦,却并没有发怒: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你状告太子叛国?可有证据?”
南流晔此话已出,当着众朝臣的面,事关太子,他只能让他把话说完。
再者,南非齐生性感多疑,南流晔就算抗旨也要出府告状,想必是真的有什么隐情。
他不允许任何背叛。
南流晔这算是得到了南非齐的允许,当场迫不及待地掏出了那封信,双手奉上:
“有,此信为证!”
阴总管连忙跑过来,将信转呈南非齐。
“这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南非齐冷冷地道。
却没有伸手接过那封肮脏的信,而是示意阴总管打开。
南流晔却是冷笑着看向了云梦牵,急不可耐地说道:
“禀父皇,信上写,云梦牵,根本不是什么云家嫡
女,她真正的身份是——栖梧公主!”
此话一出,众朝臣更是震惊得目瞪口呆。
最为震惊的,是南流简。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云梦牵,从头到脚,从脚到头。
这个他看着从小长大的女子,他最了解的女子,怎么可能是栖梧公主?
“二皇兄,你在胡说什么?长宁郡主生在云家,长在云家,怎么可能是栖梧公主?你莫要被一封信给骗了,被人利用来挑拨咱们兄弟之间的关系而不自知,岂不是得不偿失?”
南流简立即反驳。
要知道,一旦云梦牵被扣上这顶帽子,那就是死路一条!
更何况,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云梦牵是栖梧公主,这怎么可能呢?
南流渊也是冷笑一声,附和道:
“二弟,这等没有根据的空穴来风你也敢信?若是如此,哪天我收到一封关于二弟身世的谬论,我是否也要呈给父皇,参你一本?更何况,当年是父皇亲自率军灭了栖梧,屠了栖梧皇族,你说栖梧公主还在世,是在质疑父皇吗?”
“南流渊,你少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混淆视听。我敢冒死出府,敢把这封信呈给父皇,自然是有确凿的证据。”
南流晔信誓旦旦地反驳。
众所周知,若是栖梧公主还在世,
若是云梦牵就是栖梧公主,此事还牵扯了太子殿下,必然非同小可。
南流渊亦知道,事已至此,南非齐已经不可能坐视不理。
如果南流晔当真拿出了证据……南流渊心里倒是定了下来。
其实,早在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开始,他就随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南流渊冷冷一笑,毫不畏惧地看向南流晔:
“既然二弟有证据,那就不妨拿出来,云梦牵是栖梧公主,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你最好能让我停下来不笑!否则,我要你斟茶倒水,跪下来跟我赔罪!”
南流晔笑得胸有成竹:
“太子殿下,我不仅能让你笑不出来,我还会让你哭!如果我证明云梦牵就是栖梧公主,我不仅要你给我斟茶倒水,跪下来跟我赔罪,我还要你自请废去太子之位,你敢吗?”
南流渊的目光陡然一沉,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场在他周身环绕:
“如果云梦牵当真是栖梧的漏网之鱼,我识人不清,也没有资格再坐这太子之位。”
南流渊话音落下,南流晔便立即对南非齐请求道:
“父皇,这封信乃前上将军府的庶女云梦蝶亲笔所写,上面说,云梦牵的生母乃是前栖梧国主的爱妃梅妃,当年父皇率军征战栖梧
时,云景天因为得知梅妃是纯阴命格,她生下的孩子能救云梦蝶的命,为了救自己的爱女,云景天便将人偷偷把人带回了府中,当时梅妃已然怀有身孕,乃是前栖梧国主的血脉,也就是如今在父皇眼前的云梦牵!”
南流晔看向云梦牵,又接着说:
“父皇可还记得,云梦牵身边的一个丫鬟曾经说过,云景天养着云梦牵,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给云梦蝶做药引、换心,当时儿臣就纳闷,分明都是亲生的女儿,为什么云景天会厚此薄彼?如今才知,原来云梦牵根本就不是云景天的亲生女儿,她的存在,只是为了给云景天的亲生女儿治病。如此一来,这前因后果就全对得上了。”
南流渊道:
“二弟,云梦蝶乃是朝廷通缉的重犯,至今未能抓捕归案,她的话你也敢信?还是说,你一直暗中与云梦蝶有所联络,未能将她抓捕,可是你在背后帮忙?”
“南流渊,你少在那里胡乱攀咬!”
南流晔指责了南流渊,又接着说道,
“父皇,正是因为云梦蝶穷途末路,她说的话才有可信之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