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与福嫂成婚多年都不曾有孕,夫妻二人用过不少药,但都不见效,膝下仍然无子无女。
妙妙生性乖巧怜人,夫妻二人便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般抚养,倾注了多少心力感情自是不必说。
如今妙妙不见了,福嫂怎能不慌?
只见福嫂眼圈红着:
“今日用完了早膳,妙妙照例在大门口玩耍,今日风大,奴婢原想着给她送件斗篷去,可哪曾想大门口却不见她的身影,奴婢在附近找了一圈也都不见,这才发觉事情不好,怕是被人拐跑了。”
福嫂哽咽着,说话间已落下泪来。
云梦牵走到近前,安慰道:
“你先别急,咱们这就分头去找。”
“福生已经出去找了……”
话音未落,只见聂佐从外面匆匆进来,手里拿了一封信。
身后跟着的沙生也是神情紧张。
“郡主,刚才有个小孩送来一封信,说是给您的。”
聂佐说着把信递到了云梦牵面前。
云梦牵直觉此事与妙妙有关,接过信展开,只见上面写着:“欲救叶妙,只身前往东山一叙。”
她将信纸凑到鼻下闻了闻,这是紫述香,云梦蝶惯用的闺中之物。
呵……
不用想,云梦牵都能猜到此刻是
谁要与她为难。
昨日是秋英落,今日是叶妙,看来云梦蝶不报昨日之仇绝不会善罢甘休。
再过几日便是她过门之日,就算她想杀她,也不会选在这么敏感的时候,更不会亲自动手来激怒玄苍。
看来此番云梦蝶多半会借刀杀人。
在这京都当中,与她有怨的人不算多可也不算少。
比如那些想置她于死地而后快的人,一个便顶十个了。
细数起来,吉胡觅雪应是头一个,毕竟她搅黄了她的婚事,令她跳楼、再无脸面出府,无论她现在多么安分,心里也定是恨死她了。
但以吉胡觅雪如今的处境,怕是连云梦蝶的面都不愿意见,更别提替她出头了。
再来是凌初之,上一次在大街上,南流渊当着众人的面折辱于她,想必她一定对她怀恨在心。
可是为南流渊赐婚之事在即,她也不会在此刻多生事端,何况此番被欺负的人又不是她,她只需坐收渔人之利便可。
再来……对了,吉胡明思。
吉胡明思在她和玄苍手上吃过大亏,为人又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且心思单纯,容易受人挑唆。
云梦蝶若是想借刀杀人,吉胡明思似乎是最佳人选。
一个男人若要对一
个女人报复,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不言而喻。
垂眸思忖片刻,她把信交给了沙生,道:
“沙生,你去寒香园,把这封信交给玄苍王子。聂佐跟我来。”
“是。”
二人异口同声,马上行动起来。
东山位于京都东部,并不遥远,山上有一棵歪脖老树,却是十分出名。
听闻从前只要有人寻死,便会去东山上寻那棵歪脖老树上吊自缢。
故而这东山被喻为不祥之山,除非寻死,几乎无人问津。
云梦蝶把叶妙绑去那里,想必就是图个人少隐蔽。
让她一人去?
呵……
聂佐驾车,二人很快来到东山。
到了东山脚下,云梦牵在聂佐耳边低语几句,聂佐频频点头,随后二人相视一眼,便兵分两路上山去了。
云梦牵走常规大路,聂佐走无人幽径。
要绑一个小女娃,想必也用不了几个人,何况若行苟且之事,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聂佐有些功夫在身,又年轻力壮,对付一个瘸了腿的吉胡明思绰绰有余。
至于云梦蝶……
云梦牵沿着大路往上走,听人说那颗歪脖老树就在距离山顶不远处,因为得天独厚的位置,所以长得十分粗壮。
东山不高,云梦牵
走了不多时,便远远望见了那棵传闻中的老树。
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妙妙本就胆小,耽搁了这么久,恐怕又会旧疾复发。
由下往上,视线中的画面越渐清晰起来。
叶妙就被绑在那棵歪脖老树上,嘴巴被破布塞着,以泪洗面,一双纯真的眼睛里充斥着恐惧和绝望。
一个刚刚五六岁的孩子,他们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果然如她所料,云梦蝶是料定了她会听话,就像从前她绑了碧春,她孤身一人前往一样,此次也定会中了他们的计。
所以在叶妙身边,也就只有吉胡明思和云梦蝶两人。
这种龌龊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看着她孤身一人出现在眼前,云梦蝶和吉胡明思相视一笑,眼中是奸计得逞的快感。
“怎么样,二公子,我就说她一定会来。在咱们这位郡主的眼里啊,这些个奴婢啊孤儿啊,可是相当的重要呢!”
云梦蝶看着云梦牵,仿佛已经看到了她狼狈求饶的画面。
她的脸痛得她一夜都无法入睡,待会她就要让云梦牵尝尝,痛不欲生是什么滋味。
“我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