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牵微微一怔:
“贵妃娘娘的意思……长宁不太明白。”
柔贵妃笑了一下,又道:
“如今你大小也是个郡主了,其实按照规矩,这都是皇室宗亲才能加封的,你算是个特例。不过既然成了郡主,那也算是与皇家有缘,这三位皇子都相当于你半个兄长了。”
半个兄长?
听到这里,云梦牵似乎稍稍明白了什么。
柔贵妃突然就把她与三位皇子划成兄妹,这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吗,关于她与南流渊?
果然,柔贵妃微微停顿下来,观察着她的脸色,又意味深长道:
“有兄长护着固然是好,不过也要懂得避嫌,别像你这位兄长似的,早过了弱冠之年,却都无人敢登门说亲,怕的不就是你这位小姑子太得宠,兄长由不得你受委屈嘛。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是吧?”
柔贵妃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云梦牵又怎么会听不懂?
她先用兄妹将她与南流渊的关系束缚住,再拿云梓琛打比方,让她不要成为南流渊的绊脚石。
如此说来,恐怕是昨晚南流渊去奕福宫救她,又一路将她抱回九华宫的事,传到柔贵妃的耳朵里了吧?
她马上乖
顺地颔首:
“是,长宁明白。”
柔贵妃马上赞赏道:
“本宫就觉得你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她又看了一眼云梓琛,这才转身往外走去。
其实探望云梓琛也不过是个幌子吧,她就是想来给云梦牵温柔一刀,让她不要对南流渊痴心妄想。
走到外间,柔贵妃又说道:
“不过说到议亲这事,如今皇上倒是有意为永安王赐婚,郡主猜猜是哪家姑娘如此得皇上青眼?”
“长宁愚钝。”
“虽然圣旨未下,但告诉你也无妨,是凌丞相的孙女,凌初之。”
果然是她。
云梦牵笑着恭喜:
“凌小姐出身名门,知书达理、温文尔雅,是王爷的良配,长宁先恭喜贵妃娘娘了。”
柔贵妃眼里闪现一丝赞许,也有些讶异。
“真是个懂事的丫头。”
她以为云梦牵会对南流渊纠缠不休,毕竟放眼整个天羽,南流渊已经是人尖里的人尖,除了皇上,无人可比。
就算不会纠缠,起码也会流露出些许悲伤,可是云梦牵的眼睛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究竟是传言为虚,还是她掩饰得太好?
见柔贵妃盯着自己,云梦牵也不回避,只是淡淡地笑着。
她原本对南流渊也从未存着心思,此时越是坦荡才越能消除柔贵妃的疑虑。
倒是柔贵妃有些小人之心似的,遂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那个草药包啊,太后娘娘也分给了本宫一些,着实好用,有空的时候你也教教我宫里的丫头,日后让她们做了给本宫用着。”
“是,贵妃娘娘。”
柔贵妃又让下人把带来的东西放到了桌上,说道:
“本宫带了些补品给你,别累坏了身子。”
“多谢贵妃娘娘。”
“本宫改日再来看你……你腿脚不便,不必送了,回吧。”
云梦牵目送着柔贵妃走出九华宫,倒是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桌上的补品,所以柔贵妃这是打个巴掌再给颗甜枣,目的只是让她离南流渊远一点。
她想说,柔贵妃的误会有点大,自己何德何能,让天羽最尊贵的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原以为云梦蝶病发,此时她躲在皇宫里,算是最安全的去处。
却没想到,躲得过云梦蝶和云景天,却躲不过宁妃和柔贵妃。
她不禁回想起昨晚的南流晔,昨晚的他与从前有些不同,可即便不同,他的劣根性却始终未改。
她不明白的是,如今不
管出于何种目的,南流晔都不应该把目标放在她的身上,他却为何非要娶她不可?
也许只是为了报复吧。
以南流晔的性子,这次没有得手,一定还会有下一次。
她走回云梓琛的床前坐下,握着他的手,心里默念着希望他快点醒来。
只有云梓琛醒了,她才能找回方向。
所以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排除一切杂念,专心照料云梓琛。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些事不是她不去想,就不会来找她的。
之前送走了柔贵妃,云梦牵怎么也不会想到,午膳过后,又迎来了璃妃。
自从她与云梓琛住进了九华宫,这九华宫的门槛就有被踏破的迹象。
璃妃,宋烟璃,是南流简的母妃,也是南非齐众妃嫔中,最与众不同的一个。
她的性情倒是与太后有些相像,不争不抢。
但是太后的性子更柔和些,宋烟璃的性子则更活泼些,她聪明,却不心机,是个开朗豁达之人。
南流简的性子便是随了她,与世无争,乐善好施,母子俩都是皇族中的一股清流。
“长宁给璃妃娘娘请安。”
“恒阳王安好。”
她恭敬地朝二人行礼,因为璃妃一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