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给太后的寿礼都以九的倍数计,什么亲制御笔,万寿如意、冠服簪饰、靠背坐褥、围屏炕屏、佛像经卷、佛前供器、彝鼎古玩,以及各种书画、文玩、古董、彩缎、瓷器、玉器、铜器、水晶、玛瑙、家具,乃至各种吃食,等等。
可谓是应有尽有,精美华丽,的确是用了心的。
太后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对自己如此用心,笑得合不拢嘴。
三位皇子也纷纷为太后贺寿,献上各自的寿礼。
再接下来是各位嫔妃……
太后的寿宴,仿佛大型比美现场,各位嫔妃打扮得争奇斗艳,献上的寿礼也是千奇百怪,除了博太后一笑,也是为了让皇上多看自己几眼。
可是与前世一样,皇后水伶称病并没有出现。
众人皆知这位皇后曾经是先皇在位时,漠北送来与先皇和亲的。
但那时先皇身体孱弱,便由太子南非熙与水伶和亲。
后来南非熙被南非齐栽赃陷害,下落不明,南非齐却娶了水伶让她继续当皇后。
可是从那以后,水伶便再没有出现在任何场合里,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再接下来是远道而来的几位藩王世子、王子、郡主,这些人不仅要送上祝寿词
和寿礼,还要纷纷表忠心才算作罢。
很快轮到了台下的世家公子贵女们,各人都准备了贺寿词与寿礼,想在皇上面前一出风头。
云梦牵眼见着太后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不停地用帕子拭着汗,这时只见阴总管悄悄走到了柔贵妃的身边,跟她耳语了一句什么。
柔贵妃听后,便笑着对太后说道:
“母后,嫔妾知道母后不喜热,但夏季蚊虫繁多,嫔妾又怕母后被蚊虫叮咬,故而才将这寿宴放在了大殿内。但为防万一,嫔妾也在院子里置办了筵席,此刻见母后汗流不止,不如请母后就此移步殿外可好?”
闻言,太后先是惊诧,随后便拉过柔贵妃的手,看着她怜爱地笑了起来:
“贵妃想的周到,哀家正有此意呢,贵妃真是想到哀家心眼里去了,好好好……”
太后声音温柔,连着说了几声“好”,这对柔贵妃来说是莫大的肯定,自然也让皇上觉得脸上有光,立刻夸她办事妥帖。
于是,皇上和太后便率先移步至殿外。
柔贵妃亲自扶着太后,还不忘看一眼阴总管,眼里都是赞许之意。
而阴总管则看向了云梦牵,暗暗朝她点了点头。
真没想到
,不过一个小小的举动,竟然就得到了太后如此夸奖,阴总管立刻对云梦牵另眼相看。
所有人都移步到了殿外,宽大的殿外平台上,皇上与太后,带着众妃嫔坐在上首。
台下,坐着三位皇子与众世家公子贵女,云梦牵仍旧坐在最后面的角落里,一个最不起眼的位置上。
月朗星稀,微风徐徐,院子里果然比大殿内凉爽许多,太后的脸上也多了许多笑容,兴致也比刚才更高,便问刚才轮到谁说话了,继续说下去。
公子贵女们都是训练有素的,一连串的吉祥话张口就来,准备的寿礼也多是些贵重的东西,献宝似地呈上来。
什么金镶玉的如意、价值连城的翡翠、象牙雕的摆设、夜明珠、玉观音……
总之什么贵气送什么,什么值钱送什么。
一番下来,太后的脸上已经瞧不见什么惊喜之色,倒是觉得有些乏味了。
夏季蚊虫多,何况这兴庆宫里又养着许多花花草草,尽管太后与皇上身边都熏着艾叶,可是那艾叶的味道又极重,浓了呛眼睛,淡了又不起作用。
此时也不知身边熏的艾叶是浓是淡,云梦牵只见太后不时地用帕子去挥打身边,眼睛也
微微眯了起来,不时地咳嗽几声,像是不太舒服。
再看台下的众人,因为在皇上与太后面前必须保持仪态,所以即便身边有蚊虫叮咬,众人也都不敢大动干戈,只能微微地扭动两下身子,或是轻轻用帕子扫一扫身边,实在是可怜。
很快,公子贵女们的寿礼献得差不多了,见无人再上前进献,柔贵妃便要喊着歌舞助兴、准备开席了。
却在这时,阴总管适时道:
“启禀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特意命人叫来的长宁县主,好像还有话要说。”
有道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云梦牵不过稍微提醒了那么一点点,阴总管倒是懂得礼尚往来。
闻言,云梦牵站起身,手里拿着一个略大的荷包,娉娉婷婷走到台前跪了下来。
不卑不亢地柔声道:
“长宁给皇上、太后娘娘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听说是长宁县主,原本已经有些乏累的太后顿时来了精神,不愧是喜欢新奇玩意的太后啊。
太后往前探着身子,兴味盎然地问道:
“你就是那长宁县主?”
云梦牵低垂着头,毕恭毕敬道:
“是。”
“抬起头来。”
太后目不
转睛地看着她。
在皇上和太后面前,不让抬头自是不能抬头的。
闻言,云梦牵才缓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