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牵并没有注意前方来人,直到碧春暗暗扯了扯她的袖子,她才看向碧春。
“怎么了?”
碧春用眼神示意她看前面,小声道:
“姐姐,真是冤家路窄,你看前面那几位……”
云梦牵顺着碧春的目光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正款款走来几个人。
天羽丞相凌崇文的嫡孙子凌初之,也是一直爱慕南流晔的凌初之。
大理寺卿平旭尧的嫡女平宛凝,大大咧咧的一根筋,她的嘴真正应了那句话,不是说话就是吃。
还有定远侯府的嫡小姐孟诗晴,此人与凌初之如出一辙,眼高于顶,是个被家人宠坏了的女子。
可是当云梦牵看到她们的第一眼,心里想的却是,若是吉胡觅雪没有出事,恐怕此时也会是她们中的一分子。
云梦牵没有心思与几人纠缠,随手拿过了碧春手里的帷帽戴上,说道:
“眼不见为净。”
碧春闻言也赶紧将帷帽戴在了头上,与云梦牵相携着继续往前。
原本今日清晨到清风阁的时候,她们就是一直戴着帷帽的,刚才离开清风阁的时候也一直戴着,只为了掩人耳目。
可是远离清风阁后,由于天气炎热,她们便将帷帽摘了。
此时再
戴,纯粹是因为云梦牵无心理会这些人。
可是看在他人眼里,却变了味道。
在与几人擦肩而过时,云梦牵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凌初之不仅早就看到了她,还敢大胆地一把掀翻了她的帷帽。
“啪”的一下,云梦牵头上的帷帽被凌初之掀翻在地,一张素净白皙的小脸露了出来。
午后的日光像是格外偏爱她的脸庞,在她雪白的肌肤上镀了一层盈盈的光晕,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好似在发光。
人淡如菊,却又如菊中仙子,又长了一岁的云梦牵,虽然身材依旧纤细,但却越发凹凸有致,无意间平添了几分成熟的妩媚,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平宛凝便是如此。
她起初并没有看到云梦牵,还是在凌初之掀翻了帷帽之后,她才看得呆了。
此时,她的手中还拿着玉香斋的点心,半块放进口中,竟忘了咀嚼:
“哇……我说怎么凌姐姐要掀翻别人的帷帽,原来是长宁县主啊!不过许久未见,长宁县主好像又漂亮了……明明只是一身素衣,可穿在长宁县主身上怎么也会这般好看啊!”
平宛凝向来如此,像个毫无心机的长不大的孩子,不分是非,也不管好坏,想什么
就说什么,根本不会去想她的话会给周围的人带来什么。
“宛凝妹妹你在胡说什么?”
倒是孟诗晴长眼色,用手肘撞了一下平宛凝,立即把话往回勾。
冷笑道:
“我当是谁呢,听说长宁县主要为母亲守孝三年,因而一直穿素,不过守孝就要有个守孝的样子,前段日子办什么生辰宴,在望江楼里大出风头,狠狠下了吉胡家的面子,如今又戴着帷帽装模作样的在这街上闲逛,这哪里是安心守孝,我看就是按捺不住骨子里的放荡,出来勾引男人的吧?”
孟诗晴话说得直白又难听,像云梦牵这种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将所有男人目光吸引过去的女人,就是没办法不让人嫉妒、痛恨。
加之京都世家圈子里,谁都知道凌初之与云梦牵不和,身为凌初之的新近跟班,孟诗晴自然是要表现一下。
孟诗晴的父亲虽然是定远侯,却只是荣誉爵位,并没有实职。
而凌初之的祖父可是丞相,那是百官之长。
所以在凌初之的好姐妹吉胡觅雪销声匿迹之后,孟诗晴就赶紧顶替了吉胡觅雪的位置,巴结着凌初之,做起了她的忠实姐妹兼走狗。
所有凌初之不喜欢的,她自
然也不能喜欢。
况且云梦牵不仅是凌初之不喜欢的,也是众多世家贵女不喜欢的,包括孟诗晴。
一是因为她的名声向来不好,哪怕在之前定南王府的赏梅宴上,云梦牵算是为自己正了名,但谁让她风头太盛、又太得男人的青睐呢?
二是因为所有人都认为她走了狗屎运,抢了自己姐姐的男人,还因此得了个县主的头衔,谁不眼红得紧?
这样的女人,哪怕众人皆知她是清白的,也更愿意装作不知道。
哪个女人会喜欢一个比自己优秀的女子?
这是女人天生的嫉妒心,放眼整个京都,像宋芷兰这样的清流少之又少。
所以能打压云梦牵,便是凌初之和孟诗晴这种人的快乐。
尤其凌初之,从前她与云梦牵争南流晔,后来云梦牵转嫁玄苍,她以为她的机会终于来了。
可是谁能想到,南流晔却又因为云梦牵,竟忽然变成了废人!
如此一来,哪怕她再爱南流晔,也不可能再嫁给他了!
是云梦牵活活断送了她的爱情、她的婚事,她怎么能不恨?
“孟姐姐,你说的不对!”
平宛凝仍旧一直盯着云梦牵看,此时听了孟诗晴的话后又忍不住道,
“长宁县
主她根本用不着勾引男人,她只需往这一站,男人们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