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里都是受伤:
“可是你呢?你偷偷的走,偷偷的回,连声招呼都不打,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连打声招呼都不配吗?”
她终究是狠不下这个心,冷寻的眼神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垂下眼帘,不忍再去看他,低低的说: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仿佛听到了一句特别好笑的话,声音里满是嘲讽:
“你还知道对不起?为什么不告而别?这两天两夜你都去了哪?”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又抓着她的肩膀上下左右的察看起她:
“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人欺负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
她无力的说。
之前经历的一切都不能告诉冷寻,她没有资格让他担心。
“到底怎么回事?”
他怒极,已经失去了耐心。
尽管她装得再轻松,心里终究是对冷寻感到抱歉的。
可这个时候她只能说谎,一时间却想不到更好的说辞,她嗫嚅道:
“你……你不是生气了嘛,我就想着一个人出去转转,不在你眼前晃,省得惹你心烦。”
他忽然冷笑了起来,笑得恣意而讽刺:
“京都第一才女,谎言可真是信手拈来啊!你何时在乎过我的感受?怕我心烦?我看你是见到我
心烦,不想看到我,才一声不响的离开了吧?”
不是的,冷寻,我不讨厌你,我只是不爱你,所以不想给你希望,浪费你的时间。
可是你太执着了,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你放弃。
把时间浪费在一个不可能爱你的人身上,真的不值得。
于是,她无所谓的笑了一下,没有否认:
“如果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不否认,就算是承认了吧。
冷寻怔了一下,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终于放开了她的手臂,往后退开两步,嘲弄的笑了起来:
“是我太不自量力了,我根本不配质问你去了哪,更不配得到你的解释。惹你心烦了吧?”
她看到他的眼睛里布满了委屈,从前他脸上那种自信张扬,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只有狼狈。
“抱歉,以后不会了。”
扔下这句话,他转身便走。
“冷……”
她想叫住他,想跟他解释,如果他愿意,她可以成为他最好的朋友。
她愿意与他成为知己,更愿意时常去看望冷夫人。
他们可以和乐融融的围坐在一起用饭。
她还可以跟冷夫人探讨绣技,给他再画一幅墨竹。
她不相信他真的如传言所说,多情又薄情。
她只
相信,他多情又薄情的背后,一定是一个惨痛的故事。
只是,他不愿宣之于口。
可他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走到门口时,他倒是抛给她最后一句话:
“收拾收拾吧,即刻启程。”
他的声音淡得没有温度。
云梦牵的心往下一沉,如果这样能让冷寻认清事实,那便如此吧。
………
镖队启程了,云梦牵掀开幽帘最后看了一眼栖梧,眼中有眷恋、有不舍,还有不甘。
她还有许多事没有完成。
栖梧,这是她第一次踏足这片土地,却绝不是最后一次。
………
一路上,冷寻对她是从未有过的冷淡。
他仍然可以与旁人谈笑风生,却唯独对她爱搭不理。
仿佛他的眼里根本不再有她这个人。
多数情况下,他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的。
怕是来路上的习惯,顺子和阿旺倒是对她极好。
订客房时仍然订最好的天字一号房,冷寻也仍旧在她的隔壁。
她的饮食也皆是最好的,哪怕她说不用麻烦,顺子和阿旺也总会不厌其烦的照顾她。
回程的路途要比来时顺利多了。
云梦牵一直仔细观察着柳家车队的踪影。
却是直到五天以后,镖队终于和柳家车队相遇了。
此时已经快要到达
栖梧和天羽的交界处。
柳家车队在前,镖队在后。
还是因为柳家车队的马车上落下一块石头,硌翻了后面镖队的镖车,逼停了整个队伍,云梦牵才知道前面就是柳家的车队了。
走镖在外,和气生财。
镖队一般都不会与人发生冲突,遇事三分礼让,也就打不起来。
这件事也是一样。
镖车翻了,镖师上前喊住了车夫,向他说明了情况,并帮他一起将大石头搬上了马车。
车夫连连道谢,二人寒暄几句,便发现前面大家都要在同一处客栈落脚。
夜幕降临,柳家车队与冷寻的镖队通通住进了天羽与栖梧交界处的一家客栈。
客栈的场院很大,但却容不下几十辆大型马车。
待冷寻的镖队到达时,场院里早已没了地方。
还是车队的领队念着之前的事情,把马车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