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牵马上跪在了朱校尉的面前,哭诉道:
“我没有骗你!青龙寨被端了,大当家不知去向,我一路走一路找,始终没有他的音讯,我不想错过每一个机会,所以才想着来铁矿上找找……官爷,我求求你了,帮帮我吧,青龙寨被火烧光了,我已经身无分文,再找不到大当家,我就要饿死了,官爷,求求你了……”
云梦牵声泪俱下,跪在朱校尉面前,死死拽着他的裤脚,梨花带雨的模样,实在可怜得惹人心疼。
朱校尉良久的审视着她,似在思考她话中的真假。
她垂下了头,嘤嘤哭泣着。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她细白的脖颈,被撕碎的衣裳下面,白嫩的肌肤上印着几道挣扎过后留下的红痕,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有人说过,男人骨子里都充满了最原始的野性,那是对异性的冲动与渴望,根本无法驯服。
此刻的朱校尉就冒出了一个念头,想将云梦牵据为己有。
但前提是,她必须身家清白,说的都是实话。
“钱苏苏是吗,我会派人调查你的身份,如若有假,你可要想好退路。”
朱校尉最后邪恶的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云梦牵才渐渐冷了
脸色,悄悄吐出一口气。
不愧是吉胡昊炎身边的人,警惕性很高。
但她总算是为自己争取了时间,无论如何,朱校尉不会立刻杀了她。
再者,虽然她顶替了钱苏苏的身份,但若是真的查起来,她并没有说谎,起码能蒙混过关。
至于后面的事情,只能再做打算。
她捡起梅花木簪,紧紧的握在手里。
想起玄苍送她这支簪子时说过的话,泪水再度涌了上来。
他说,这是第一支,也是唯一一支。
他还说,这簪子可以当作武器。
再往前,他甚至还说过,他是她的矛,也是她的盾。
可是后来他们走着走着,就散了。
不知他现在会不会给云梦蝶再雕一支簪子,会不会成为了她的矛、她的盾……
在这一刻,她真的好恨他!
玄苍,我被人欺负了,你知道吗?
曾经你那样爱护着我,你说过,要爱护我一辈子的,可是现在你在哪?
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为什么要选择站在云景天那边?
为什么要成为我的敌人?
我恨你,我好恨你!
泪水决堤,她将簪子压在胸口,心如刀绞。
通道里响起脚步声,她迅速擦干眼泪,快速用木簪将长发挽成一个髻,看向来人。
脚步
声时轻时重,不同常人。
黑暗的通道内缓缓地出现一个身影,云梦牵定睛看去,是汤甘。
她此时衣不蔽体,坐在角落里没有动。
可她知道,若不是汤甘及时找来了朱校尉,恐怕她此刻已然被那个士兵污辱了。
她用力裹紧衣裳,吐出两个字:
“谢谢。”
汤甘在牢门前左右看了看,又回头看了看身后,像是在确定有没有人跟过来。
随后他快速的打开了牢门,迈步进来。
云梦牵往后缩了缩,立刻提高了警惕。
也许是刚才被士兵吓着了,她有些草木皆兵。
“汤老伯你……”
汤甘又看了眼身后,随后迅速脱下身上的黑色袍子,给云梦牵扔了过去。
袍子正正扔在了云梦牵的身上,带着老人身上的温度。
她抬眸看去,才发现汤甘身上仍旧穿着一件一模一样的袍子。
想来这是他刻意穿了两件,只为了给她送来。
“穿上。”
汤甘低低的说道。
云梦牵的鼻子发酸,她从未想过,自己沦落至此,还有人会关心她。
“多谢老伯。”
汤甘转过了身。
云梦牵则迅速将宽大的袍子套在了身上。
“好了。”
汤甘闻声转过身,这才朝云梦牵走来。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
个馒头,递到了云梦牵的面前。
云梦牵看了看馒头,又看了看汤甘。
汤甘那只空洞的眼睛里,此刻尽是柔软。
“将就吃点,填饱肚子,才有力气从这里出去。”
沙哑的声音里,充斥着关切。
云梦牵心里为汤甘的这句话而震动着。
他说从这里出去,意思是会救她于水火吗?
云梦牵接过馒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汤甘:
“为什么?”
他俩非亲非故,之前从未见过,汤甘如此帮她,太不可思议了。
汤甘把声音压得更低,问道:
“你身上的蝴蝶胎记,是与生俱来的?”
云梦牵下意识地把手伸向了左肩背,点了点头:
“汤老伯怎么知道?”
她眼见着汤甘的眼圈渐渐红了,那只浑浊的眼睛里充斥着激动:
“你可知它的来历?”
云梦牵心里咯噔一下,霎时间,只感觉浑身的血管都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