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薇转过身经过云梦牵和碧春的时候,恨恨地瞪了云梦牵一眼,这才提着篮子往门里走。
冷夫人见燕薇的身影消失在门内,这才赶紧上前握住了云梦牵的手,带着几分歉意道:
“牵牵,让你看笑话了,燕薇这孩子从小爹娘死的早,把自己卖了才得以安葬父母,怪可怜的,让我宠坏了。”
云梦牵笑道:
“夫人温柔良善,是燕薇的福气。与夫人相识,也是牵牵今生所幸。”
冷夫人轻轻地抚了抚云梦牵的脸庞,怜爱道:
“瞧你说的,怎能让人不喜欢你啊!”
冷夫人拉着云梦牵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道:
“嗯……气色比之前好多了,看来是打算做娘了?”
云梦牵娇羞一笑,垂眸道:
“什么都瞒不过夫人的眼睛。”
“外面冷,咱们进去说。”
冷若烟高兴地拉着云梦牵,迈进大门,一路往正厅走去。
正厅里,燕薇奉了茶,虚伪地笑了一下,转身出去了。
云梦牵懒理燕薇的阳奉阴违,只是看着冷夫人。
冷夫人见燕薇下去了,才道:
“牵牵,今日怎么突然来了?”
“抱歉夫人,没有事先知会一声,是我唐突了。”
云梦牵道。
冷夫人一直笑着:
“瞧你说的,你来看我,我欢喜还来不及,你常来走动,陪我
说说话才好!”
“多谢夫人。”
云梦牵有礼有节,十分端庄得体,与冷若烟平日里接触的市井百姓截然不同。
她从前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这样的女子,不可多得,真是越看越喜欢。
云梦牵柔声道:
“其实此来并无具事,只是我在闲暇时绣了一方帕子,想送与夫人,不知夫人会不会喜欢。”
冷若烟一听,立刻来了兴致:
“哦?快拿与我瞧瞧!”
在云梦牵的示意下,碧春赶紧拿出了事先用锦盒包好的帕子,恭恭敬敬地放到了冷若烟身边的小几上。
云梦牵谦虚道:
“牵牵手艺不精,让夫人见笑了。”
云梦牵边说,冷若烟边打开锦盒,从里面拿出了一方白色的帕子,正是之前云梦牵绣的那一方。
冷若烟将帕子拿在手里,瞪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上面的刺绣,惊艳之情溢于言表。
良久,她才惊叹道:
“牵牵,你这哪里是手艺不精?这技艺分明比外面绣坊的绣娘还要精湛!”
她激动地站了起来,将帕子对着阳光,恨不能拿到外面更光亮的地方去欣赏,感叹道:
“这红梅,每一朵花瓣都栩栩如生,这枝丫,简直就像从梅树上剪下来嵌上去的,我太喜欢了!牵牵,你是怎么做到的?我长这么大,见过的绣品
不少,却没有一个像它这样完美、生动,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话音刚落,正厅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一道戏谑的声音响了起来:
“什么东西那么好,让我瞧瞧!”
冷若烟为了迎上阳光,本就离门口不远。
这时门口突然闯进来一个人,一把就将她手里的帕子夺了过去。
此人身穿一袭暗紫色长袍,身上带着沐浴后清爽的气息,颀长的身躯笼在太阳的光影里,如梦似幻。
他拿着那方帕子细细地琢磨了半天,唇畔终是露出一抹邪魅的笑:
“的确不错,娘亲送与我可好?”
冷若烟连忙抬手想把帕子抢回来,冷寻却故意将帕子举高,让她够不着。
冷若烟失笑:
“别胡闹,这是牵牵送给我的,我好不容易有方这么漂亮别致的帕子,你快还给我……”
说着伸手又要去拿回来。
冷寻却转了个身,像阵风似地在云梦牵身边坐了下来。
他把帕子拿到唇边深深一嗅,一股陌生却又好闻的味道钻入鼻腔,不由让他心头一凛。
他故意凑近了云梦牵,好看的眼睛里闪烁着玩味的光:
“让牵牵再绣一方不就好了,是吧牵牵?”
听他与冷夫人一样喊云梦牵“牵牵”,碧春心中立刻警铃大作。
她不明白,这个冷寻看起来十分精
明,为什么总是故意作出一些不当的行为?
亏她还把他当成恩人来看待,他可真是会让她失望。
正因为是恩人,所以碧春不好太生硬,只能笑着道:
“冷公子快别说笑了,这帕子哪是能随便送的?我们王子殿下脾气不好,这话若是让他听去了,怕是要生气的。何况我们县主是王子妃,冷公子这样称呼王子妃,怕是不妥。”
碧春尽量笑着说话,可是话的意思却也没有多含蓄,直白得是个人就能听得懂。
谁料冷寻却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若有所思道:
“你们王子殿下的脾气……的确不好。”
见自己的儿子这般无礼,冷若烟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赶紧解释道:
“牵牵莫要见怪,寻儿今儿个上午才刚刚押镖回来,虽然洗去了一路的风尘,只是这连日的奔波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