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初吻。
最初南流简吻得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把她吓跑了。
直到他肆无忌惮地撬开她的贝齿,便像是被点燃的鞭炮一样,一发而不可收。
他疯狂地汲取着她的芳泽,不放过她的每一丝每一寸,拼命地攻城掠地,恨不能将她吞进肚子里。
两人就这样站在院子里,旁若无人地亲吻着,惹得丫鬟小厮们都只得背过身去。
吉胡觅雪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情事,南流简连她的手都未碰过一下。
此刻她的心仿佛要跳出来了,浑身的血液都被南流简点燃,在燃烧着、沸腾着。
原来与心爱的人亲吻是这样的美好,美好到好像踏上了云端,整个人绵软得快要飞起。
若不是她的双手攀着南流简的身体,真怕自己会就这样瘫软下去。
却在这时,南流简一把抱起了她,转身就往内宅走去。
她勾着他的脖颈,乖巧地偎在他的怀里,心里有些怕,但终归是期待战胜了恐惧。
她任由他抱着,快步走进了他的房内,将她放在床上,他迫不及待地压了上来。
他的吻越发疯狂,撕开了她的衣襟,他很急切,恨不得马上要了她,像是怕她会从他的身下逃走
一样。
直到他的吻开始下移,从她的唇瓣到她的脖颈,再到她的胸口,一句呢喃,却将所有的美好通通打破。
“牵牵……我好想你……牵牵……牵牵……”
吉胡觅雪一抖,仿佛被扒光了扔在雪地里,浑身的血液顿时冻住。
原来他眼里的她,并不是她。
他把她当成了云梦牵,他日思夜想的青梅竹马!
从未有一刻,她的自尊被人如此践踏。
饶是她再爱他,也受不了这样的屈辱。
“王爷……”
她的泪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叫我阿简……你从前都是叫我阿简的……”
他动情地呢喃着。
“王爷……王爷……王爷!”
最后一声,她恨恨地喊了出来。
身上的人浑身一震,直到这时才从他自己制造的幻境中清醒过来。
南流简睁开眼睛,缓缓起身,当看到身下的人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是你?”
头痛欲裂,他用力地捶着头,抬手一指大门:
“滚!给我滚!”
这样的羞辱,吉胡觅雪终生难忘。
她抓紧身前的衣襟,泪水冲花了胭脂,疯了一般从他的房里跑了出去。
发现身下的人是她时,
他连一丝怜惜都没有,眼中的欲望立刻消失殆尽。
这就是她苦苦爱着的男人,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他连利用她一下都不肯。
云梦牵到底哪里好,让他如此念念不忘?
她又到底哪里差,让他如此嫌恶厌弃?
如果没有云梦牵,南流简又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可怜的模样?
给不了,当初就不要撩拨。
既然嫁了人,就该恪守妇道,凭什么还要让南流简痴心不改?
云梦牵,我恨你,恨不得你死!
上次明明已经被人贩子抓走了,却还回得来,真是白白便宜了你。
如果你死了,南流简终归会忘了你。
只要你在,就会像个阴魂一样打不走、驱不散,终日将南流简困在里面,无法自拔。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死,他忘。
丫鬟杏儿见她这副模样从南流简的房里跑出来,还以为南流简强迫了她,两人已经成事了。
虽然还没有大婚,但两人有婚约在,早晚的事。
若是南流简真的把她怎么了,倒是好过两人毫无进展。
可她哪里知道,南流简发现是吉胡觅雪后,连碰都不再碰一下,眼中的怒火似要杀人。
回去的路上,吉胡觅雪独自躲在
马车里默默地流泪,甚至没让杏儿与她一起坐车。
直到回到府上,她才默默地整理好衣装,却没想到,又遇见了凌亦尘这个不会说话的,竟往她的心窝子戳。
杏儿也不明所以,想劝她,却又被她吼了一嗓子。
吉胡觅雪想着刚才在恒阳王府发生的事,越想越气,一边往内宅走,一边又冲杏儿撒气:
“你刚才为什么不拦着王爷?为什么任由他把我带进他的房里?这件事若是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
说着,又是泫然欲泣的模样。
杏儿抿抿唇,毕竟刚才因为这件事被自家小姐吼了,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劝道:
“小姐,其实依奴婢看,这件事于您而言,倒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一来,您与王爷本就有婚约在身,这一遭只是早晚的事。二来,这件事属实是王爷的错,王爷酒后失德,传了出去您也是受害者。三来,如今木已成舟,王爷便再不能借口称病来推迟婚约了。您觉着呢?”
杏儿向来是个主意大的,听她这么一说,原本觉得屈辱的吉胡觅雪,倒是真的透过这件事看到了好处,之前的怨气顿时减半。
可云梦牵仍是她心里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