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玄衣,披着玄色的斗篷,高大的身躯在人群中极为显眼。
无论走到哪,气势上都要压人一头。
凡路过之处,无人敢喘大气,纷纷为他让路。
可他却似看不到这一切,挺拔的身躯径直走到平宛凝面前。
平宛凝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却见玄苍已然微微俯身,盯着她道:
“多说,不如多吃,你说是吗,平小姐?”
说罢,他将手中的那盘花生米递到了平宛凝的面前。
平宛凝盯着他立体绝美的五官,用力咽了下口水。
毫无疑问,刚才打中她嘴唇的那粒花生米,就是玄苍扔的。
平宛凝再不敢多说一句,接过玄苍手里的那盘花生米,便灰溜溜地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听了个寂寞。
刚才围着平宛凝的世家贵女们,都开始偷偷地瞄起了玄苍。
这样的男子,连平宛凝那样还未及笄的小女儿家都不放过,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冷酷得如地狱之煞。
可是怎么办?
这样的男子……好帅好酷啊!
当众女子们皆为玄苍疯狂的时候,平宛凝的哥哥、也是大理寺卿平旭尧的嫡子平泽洋不乐意了。
看着自己的亲妹妹挨打,哪个兄长能受得了?
“玄苍王子,你未免欺人太甚!”
平泽洋上前就要理
论,奈何刚刚走到玄苍面前,身高上就差了一截儿,这气势上自然也就落了下风。
玄苍的目光却是落在了棋局上,看起来根本懒得搭理平泽洋,淡淡道:
“与其不自量力地出头,不如把你妹妹带回家去,好好管教。知道多嘴的人到了阴间会如何吗?”
平泽洋气得脸都白了:
“你、你敢咒我妹妹?”
玄苍终于舍得看了一眼平泽洋,最后却是把目光转移到不远处的平宛凝身上,道:
“会被拔舌头!”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被平宛凝听到。
平宛凝吓得双手一抖,那盘花生米“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碎片和花生米洒了一地,平宛凝捂着嘴掉头就跑。
“宛凝……宛凝……”
平泽洋回头恨恨地瞪了一眼玄苍,然后朝着平宛凝追了过去。
云梦牵冷眼瞧着玄苍,即使站在这盛放的梅园里,玄苍那冷酷的模样依旧让他的周身像是笼罩了一团黑雾,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可是他刚才在做什么?
算是为她出头吗?
呵……
他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
不过是怕连累他的梦蝶罢了。
正思虑间,玄苍竟也抬眸朝她看过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深邃,淡漠无波,让人
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一个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凌初之可还没忘了刚才的主题。
还没让云梦牵出丑呢,这事怎么能完?
“怎么,云二小姐,不是要解这玲珑棋局吗?王爷可还等着你的高见呢!”
凌初之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在这京都的世家女子里,她的棋艺若称第二,就无人敢称第一,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云梦牵将目光从玄苍身上收回,冷冷地看向了对面的凌初之。
看来今日,凌初之是有备而来,她不迎战是不行了。
也罢,事已至此,何来得罪、何需隐藏?
活得痛快一点,感觉还不错!
云梦牵垂眸轻笑了一声,随即抬头,凌厉地看向了凌初之,嘲讽道:
“凌小姐特意将这棋局拿出来,是真的解不开,还是只想在王爷面前出出风头?”
谁也没想到,从前看起来闷声不响,总是在人前畏首畏尾、甚至连反驳都不会一句的云梦牵,竟然真的变得如此语出惊人。
其实谁都清楚凌初之的目的是什么,只是没有人会点破这一切。
南流晔是当朝二皇子,凌初之是他的表妹,两人喜欢一唱一和,在人前表演这种戏码,大家就只负责看戏好了,谁会这般得罪人?
不过云梦牵此话一出,
看戏的人却是觉得,这戏更好看了!
凌初之的心事被如此尖锐地说出来,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心也抖了起来: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梦牵莞尔一笑:
“我是什么意思,凌小姐心知肚明。凌小姐一直爱慕王爷,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想在王爷面前,借着解棋局的名目羞辱我、抬高自己,我亦可以理解。只是这局做得太明显了,凌小姐就不怕落下他人口实?”
凌初之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云梦牵将她的算计说得一清二楚。
她只觉得自己好像被扒光了站在众人面前,女儿家心里那点小秘密也被当众说出来,羞得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气急败坏地指着云梦牵,颤抖道:
“你、你胡说!根本没有的事!你以为谁人都像你一样,不知廉耻,什么事情都敢说、什么事情都敢做?”
云梦牵脊背挺得笔直,纵使她在京都里声名狼藉,可如今相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