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了房间里。
一缕缕金色的光线穿过缝隙,映照出尘埃在空中舞动的轨迹。阳光轻轻地抚摸着墙壁、家具和地板,将它们染上了一层温暖的色调。
床榻上银发男人的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有些酸涩的双眼,银白色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尚未清醒的茫然之色,美丽得如同冬日的一场初雪。
但很快,他便清醒了过来,眼眸之中的神色重新变得凌冽,透露出一股上位者才有的傲然。
“呃嗯……”
虽然早晨的空气十分清新,但邓神通感觉很不好,浑身上下都酸痛得要命,就如同被一辆巨型卡车碾了过去。
尤其是罪魁祸首还像是抱着心爱玩偶的小孩一般死死将他拥在怀里。
邓神通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对方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他揉了揉腰,只觉得骨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身下难言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疼,不用想都知道,今日走路的姿势一定会变得十分怪异。
然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睡得很沉,脸上带着麝足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扬,连那股挥之不去的阴郁之色都被他的愉悦冲散了。
他看起来像是做了一个极美的梦境,神情安稳而幸福。
邓神通静静地凝视着这个高大青年的面容,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和线条分明的嘴唇。
忽然之间,他的目光落在了张奕脖子带着的皮质项圈上,眼神颤了颤。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带上的。
邓神通轻轻地叹了口气,决定先起床洗漱。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伸手从床头拿走了通讯器,确认张奕没有半点反应后,脚步踉跄地走进了卫生间。
邓神通伸出手指抚摸上冰凉光滑的镜面,镜中那个同样美丽的男人也在回望他。
张奕总是记得做事后清理,他身上十分清爽,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白色丝绸睡衣。
由于没有系带,衣领大敞着,露出那雕塑般完美的白皙身体,只不过此刻上面布满了大片旖旎暧昧的痕迹。
邓神通眼神平静地看了一会儿那个略显狼狈的自己,伸出手触碰了一下锁骨处一个明显的牙印。
“嘶!”
邓神通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真是属狗的。”
不知怎么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昨晚的疯狂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愣住了好一会儿,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过了片刻,他缓缓地摇了摇头,似乎想把这些不愉快的回忆从脑海中甩掉,但它们却像鬼魅一样紧紧缠绕着他。
就在这时,放在洗手台上的通讯器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铃声,打破了他心中的阴霾。
邓神通回过神来,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用冷水轻轻拍打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寒冷刺骨的水刺激着皮肤,带来一丝凉意,也让他的头脑稍微清晰了些。
最后,他终于按下了通讯器的接听键。
“喂?神通啊。”
邓远伯苍老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了出来。
“大伯,我在。”
邓神通垂下眼帘,淡淡应道。
“你嗓子怎么了?这么哑?”邓远伯疑惑道。
“咳咳!”邓神通被呛了一下,他翻了个白眼,心想总不能告诉你这是喊哑的。
“可能是上火。”
“不管这些了,你处理好了没有?可不要在这个时候心软,我也是担心夜长梦多。”邓远伯很快将这点小事抛在脑后,在电话那头催促着。
邓神通动作一顿,眼里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处理好了,我下了足够的剂量,他现在睡很死。”
“好,我会喊人去把他带走的,你也准备一下。”
“等一下!”
邓神通握紧了通讯器,犹豫片刻之后说道:“他的异能指数确认了吗?是多少。”
“11000。”邓远伯叹了一口气,“可惜,九命鸦的尾羽只剩一根了,否则能到他曾经更高的境界也未可知。”
“那……”邓神通咬了咬嘴唇,“一定要这样吗?”
“什么这样?神通,你清醒一点!”邓远伯的语气越发焦急,“你别忘了我们最开始的目的是什么!你距离那道门槛只差这一步了!”
邓神通沉默了一瞬,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没忘。大伯,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和他道个别。”
邓远伯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一丝无奈和担忧:“邓神通,你要想清楚,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邓神通的手微微颤抖着,他咬紧牙关,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明白,大伯。”
“……你!”邓远伯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好吧,我会和邓茂说晚一点。但你要记住,我们的家族需要你。”
不等邓远伯说完,邓神通便挂断了通讯器。
他靠着墙壁,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然而,那股强烈的情感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无法平静。
邓神通睁开眼睛,凝视着镜子中的那个男人。
岁月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