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厅长,怎么劳动您大驾啊?”按照他的级别,这种事怎么可能会让他亲自来?
何通福夹着公文包挺着肚子走近,他自然不可能会说自己被贬职,“听说和小苏你有关,我就自己请命来了!”
“不知道何友梁最近还好吗?”
两个人视线相交,互不相让。
钱大队长见状连忙插进去打断两人,让何通福去调查。
几分钟后何通福从屋里走出直接冲两人道:“她们两个没有对大队完成经济损失,无法立案,你们把人放了吧。”
他身后,顾思艺探出个脑袋冲苏静挑衅一笑,口型无声道:“你奈我何?”
掀起眼皮和何通福对视,提醒出声,“这怕是不太好吧,何调查员。那我想杀人,却没有把人杀死,你们岂不是也不能定我的罪?”
“阻碍调查员办公,我有权将你带回市区审查起诉。”何通福不理会她,掏出腰间的手铐就要将她带走。
“办事不公正透明,我也可以举报申诉!”
两人就这么僵在原地,互不妥协。
一个男人带着调函来了大队,并且要求苏静陪着顾思艺回京城接受调查,当然,何通福也要一起去。
去了京城,顾思艺恐怕依仗就更加大,可是京城,她必须去!
不仅为了顾思艺,更是为了科研成果被顶替的事!她倒要看看这个柏云溪是什么人物。
跟着几人上了车,闭上眼躺在火车卧铺上,她根本不担心顾思艺会逃跑,毕竟她可幻想着去京城能捏死自己呢!
“爸爸!我在这!”
火车刚进站,顾思艺就窜了下去,速度之快,媲美短跑健将!
顾父冷漠的视线划过苏静,带着顾思艺上车,苏静眼看着两人扬长而去,自己则跟着接待员住进了招待所。
在招待所住了快一周,还没人来请她去问话,不过幸好的是吃住不用她花钱。
正如往常,她打算去楼下吃一碗小馄饨后往农科院去逛逛,却被前台叫住,“有你电话。”
“什么?”
苏静根据电话里的地址来到军区总医院,一进门就看见郑立瀚垂着头坐在大厅的椅子上。
“郑立瀚……”
他听见声音抬起头,眼眶通红眼白被血丝充斥,满脸颓废,看见她眼里闪过光彩,“嫂……你来了!快跟我上去!”
他二话不说拽着苏静就往楼上走,苏静没挣扎,跟着他来到一个单人房间。透明玻璃里,赵绍源脸色苍白闭着眼躺在那,浑身插满管子。
苏静伸出手紧贴在玻璃上,“这……怎么回事?”
“都怪我,都怪我!”郑立瀚双手狠狠垂着自己的头,语气中交织着无尽的懊悔与自责,“如果我能再快一点,团长他也不会吸入毒气……”
看着他一脸愧疚,苏静带着安抚意味拍了拍他的肩,“你们每次出任务都如同走在刀尖上,命悬一线,这不是你的错,我相信赵团长也不会怪你。”
“不!都是我!都是我……”
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再看看蹲在地上自责无比的人,叹了口气,“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郑立瀚站起来猛地将鼻尖流出来的清涕吸回去,小跑着离开,“我去找医生。”
十分钟后,苏静脚步轻轻地迈进了病房,深怕吵醒床上那沉睡着的男人,仪器滴滴答答的响声让人心中压抑万分。
病床上,男子静静的躺着,他的睫毛如同精心雕琢的扇贝边缘,轻轻卷翘,为那如同希腊雕像般的面容添上一抹不易察觉的柔情。
高挺的鼻梁,如同山峦之巅,勾勒出他面部轮廓的刚毅与立体,而下方,薄唇紧抿,失去了往日里或微笑或低语的生动,此刻却平添了几分让人难以言喻的忧郁与深沉。
伸出手握着他带着薄茧的手,苏静心中只觉得酸涩胀痛,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攥着,氧气无法通过。
看着他干涸的嘴唇,苏静取出一杯灵泉水,用棉签小心蹭着,想让它染上湿气。
“家具厂已经走上正轨了,每天的订单饱满,大队长累得脸颊凹陷了,还是天天往厂里跑,他说累点没关系,只要红星大队的村民过得好他就安心了。”
“还有曾爷爷,他又研究出……”
就这么絮絮叨叨自言自语说了许久,苏静将他的手用被子盖好,退出病房。
门外,不止郑立瀚,邓佳慧搀着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口对她怒目而视,“你怎么在这!”
苏静没打算理她,对郑立瀚说了一句就打算离开。
很显然,邓佳慧不打算让她走,手腕被她猛地扯住,“你知道这是谁吗?”
她的眼神落在一旁中年女人身上,眼神高傲,苏静隐隐看见女人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抽回手腕,苏静冷静地瞧她:“不认识,怎么了?”
“这可是赵团长的妈妈,你没经过她的同意就私自进入病房,我可以去告你!”
郑立瀚连忙摆手,“是我让苏同志来的,团长他昏死过去之前……一直叫的她的名字。”
心脏猛地一跳,苏静看着他不知作何反应,邓佳慧却是瞬间炸了毛,恨不得指着她的鼻尖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