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蔺清歌清楚地看到,沈玄星缓慢地抬起手来,掌心中蕴含着他不为所知的力量。
空气凝滞如同浆糊一般,这一方世界在她出手之时仿佛就独立成了一处空间。
旁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窗外的风声停止了,呼喊叫卖的声音消失,就连细微的虫鸣也找不到一丝一毫存在的痕迹。
诸人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盯着她抬起的手指,那么脆弱,那么白皙。
单指点在钱公子爆裂的灵力中心,仿佛就像是有无形的屏障一般,阻挡了那恐怖,又吓人的力量,使其静止,再也无法发挥出任何威力。
这般恐怖的行为,沈玄星应对的并不轻松。
只见她额头上掉下硕大的汗珠,只是一个起手便叫她吃力如此,谁都不知道,她到底动用了什么力量,又是如何做到的。
旁人看着,只是觉得震惊。
只有与她对峙的钱公子,真切的感受,才知道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他什么都看不见,却能感受到,那种仿佛远古巨兽硕大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他,只是一个呼吸,就能要了他的命的那种感觉,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惧怕!
“该死,这到底是什么?沈玄星你修炼的什么妖术,我要昭告世人,你是妖女!”
他眼前的女子,此时在他眼中已经不是那个孱弱的可以随手杀掉的废物。
他想要逃!
也为此做出了反应!
可是,沈玄星怎么能允许呢!
“杀人灭口?钱公子,本尊今日便教教你,什么才叫杀人——灭口——!”
沈玄星的手指微微移动,似乎在空中画下一笔,只有一笔,她的每一根细小血管仿佛都跟着承受了偌大的压力,纷纷爆裂开来。
眼底血丝炸开,猩红一片。
她心中暗暗呢喃,没有灵根支撑,到底是勉强了。
只是如此细小的一笔,她都几乎承受不住。
沈玄星咬牙忍着,将这一笔画完,“虽如此,对付你这般蝼蚁,也够了!”
钱公子加小厮四人,看着沈玄星如此恐怖的模样,吓得魂飞魄散,满脑子都是三个字,“她疯了!”
他们不过是想要点钱而已,她竟然要杀了他们。
她怎么敢?
然而再多的想法都凝聚在那一笔上,化为了永恒。
金色的纹路凭空出现在空中,闪耀着,璀璨无比的光芒,好似活过来一般。
那金色的纹路仿佛开启了另外世界的大门,恍惚间听闻一声兽鸣,轰鸣阵阵,震耳欲聋,好似从远古而来。
悠长,沉寂。
金色的纹路中缓慢的,若隐若现的,似乎出现了一点嫩黄,尖锐,锋利,只有一指长,如弯勾般探出,将金色纹路撑到极限,才堪堪停止。
钱公子四人睚眦欲裂,浑身血液在那抹嫩黄出现时,便奔腾着倒流,灵力在经脉中无限膨胀,不知道哪里来的灵力如洪水淹没了他们识海。
顷刻间便将几人撑成了傻子,魂灵化为碎片,如同纸屑般洋洋洒洒离开肉体。
站在二楼俯视一切的蔺清歌整个人都麻了,那是什么?
沈家是御兽世家不错,但是他从未见过有人御兽的方式是这样的?
他没有听错,那分明是一声鸟类的啼鸣,金色纹路中努力伸出来的,或许就是那只鸟兽尖锐的喙。
太少了,也太模糊,他根本无法通过那一点点特征分辨出来,到底是什么?
没人知道蔺清歌此时的心情,他有些想哭,有些想疯狂的大笑。
他想笑世人愚笨,错把鱼目混珠,赞许一个垃圾的风姿,宁愿将明珠蒙尘也不可能再让她重新绽放光芒。
又开心宝石从未放弃展示自己的机会,她静静地躺在河道的沙砾中,平静地,无畏地等待着,太阳升起,阳光落在她身上时,肆意地,毫不吝啬地绽放自己的最为独特的光芒。
他相信,总有一日,腐烂根系下的种子会发芽,重新成长为参天大树。
他亲眼看着那几人灵魂消散,然后肉体承受不住,在那一声啼鸣中爆裂成血雾,整个珍宝阁药材室都被血雾弥漫,浓厚的视线被遮挡,根本看不清楚下方如何。
“噗——”
随着四人消亡,沈玄星也终于承受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子一软,半撑着单膝跪在地上。
“沈玄星!”
“恩人!”
沈玄星微微抬头,不舍地看着空中只画了一笔的契约召唤法阵。
脑海中传来遗憾不舍的叹息,“吾主”
她还没来得及与好友叙旧,法阵关闭,那仅有的一点缝隙也彻底关上,带走无尽的遗憾。
等我!
一定要等我!
我一定会回来的!
她在心中呢喃着老伙伴的名字,却不敢发出声音,眸子低垂着,有什么东西微微闪过,仿佛有什么壳子碎裂,耳边再次传来风声,交谈声,蝉鸣声。
珍宝阁中发生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惊动外面。
蔺清歌眸中闪过狐疑,他从出生到现在,阅宝无数,刚才不知道是不是有错觉,仿佛感知到了极为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