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宁杏眼圆睁,久久说不出话。
她和李协宇认识了十几年,也有过六年做男女朋友的光景,并且差一点他们就要结婚了,虽然是李协宇出的轨,但不可否认,在她心里,李协宇早就是很重要的人了。
她想说实话,可又怕说出来了以后,萧泽会不会误会?误会她还喜欢李协宇。
她低头,“萧总,我和李协宇早就已经分手了。”
“所以他对于你还是很重要,对么?”
萧泽站在原地,紧紧握着伞柄,指尖泛白,“重要到,你可以连自己的生命都不顾,为他挡刀。”
“我”
温书宁无法反驳。
“是,李协宇虽然对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但他曾经救过我的命,我和他也认识了十几年,他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
“那我呢?”
闻言,温书宁呼吸一滞,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他那漆黑的瞳仁里好似一汪深潭,让人看不清潭底的任何。
温书宁抿了抿唇,“萧总,你是我的上司,也曾帮过我很多,所以你对我来说,当然也很重要。”
其实温书宁还想说别的,萧泽对她来说,不只是这些重要,可一时间她露了怯,硬生生没有开口。
话落,萧泽眼睑压下,指尖泛得更白了些。
永远都是这样,对她来说,他只是上司,是前联姻对象,是一个帮助过她的人,但从来都不会是——她喜欢的人。
六年前不是,现在也不会是。
六年前她为了李协宇而拒绝了和他的联姻,而现在,她却还是能为李协宇挡刀。
或许李协宇说得对,一切胜负早已定下了,在温书宁面前,他输得一败涂地。
萧泽自嘲般地笑了下,移开视线。
人总该有些自尊吧,这样缠着人小姑娘,终归是不好的。
“这伞你拿着,我先走了。”
“诶”
还没等温书宁反应过来,伞柄已经被他推到了掌心,萧泽离去,雨打在他肩上,衣衫湿了一片,灰色的西装被雨晕得很深。
“萧泽!”
温书宁喊了一声。
他一停,侧头,“怎么了?”
“我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
温书宁又停顿了半晌,她觉得萧泽肯定是误会了。她正想解释时,话又堵在了嗓子口。
回想六年前,她拒绝了和萧泽的联姻,她以为自己不会再伤害到他了,结果现在,她能明显感觉到萧泽也视她很重要的时候,她却为李协宇挡了一刀。
她又一次伤害了萧泽。
他这样生来就傲气恣意的人,却因她而受伤,他那么好,却因为自己难过了两次。
温书宁握拳,指甲掐进肉里。
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给李协宇挡刀到底是为什么,是为了和他两清?还是真的把李协宇当成是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人。
这样优柔寡断的自己,或许还会伤害萧泽第三次、第四次,温书宁不想这样,如果还没等到自己能和过去斩钉截铁地说再见时,就不应该让萧泽对自己抱有念想。
不然就太自私了,对萧泽太不公平了。
良久,温书宁开口,薄唇颤抖得厉害,“抱歉,萧总,这几天让你担心了”
萧泽神色微黯,离去。
依旧没听到他想要的答案。
雨越落越大,渐渐盖过行人所有的言语,温书宁眼前人影窜动,没过一会儿,萧泽便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
温书宁从未觉得,看一个人的背影离去,是那么一件难受的事。
有些人天生就有勇敢的天赋,可她似乎,永远都学不来勇敢。
——
李协宇这段时间都有联系温书宁,想和她单独聊些事。
温书宁自然也答应了,她想知道那个刺伤她的人是不是和李协宇有关系,是不是和六年前那场车祸有关系。
而且她看李协宇似乎根本没有要找出那凶手的意愿,温书宁总觉得,李协宇似乎并不想那个人被警察抓到。
一切逻辑都说不通,温书宁想和李协宇好好谈一谈这件事。
而另一边,李协宇连换了好几套正装,最终选了件最高奢的西装,他找温书宁不是想谈嫌疑犯的事,而是想和她说,他想重新追求她。
虽然他以前是对她有些不好,但温书宁是喜欢他的,应该也能被他软磨硬泡追到手。
但在这之前,他得先和楚妍说分手。
李协宇先到了卧室,想和楚妍说清楚,却发现卧室里一片漆黑,楚妍躺在床上,看起来很虚弱。
李协宇眉间一蹙,走了上去,“妍妍,你怎么了?”
李协宇握了下她的手,觉着她手心很凉,他又摸了摸她的额头,额头却很烫。
“你发烧了?我叫医生过来。”
楚妍拉住他,语气柔弱,“家庭医生已经给我看过了,这几天我担心你,没睡太好,再加上这几天换季,我没注意感冒了,然后就发烧了。”
李协宇脸色暗下,看她的脸煞白煞白的,不禁有些心疼,“怎么这么不小心?”
“已经吃过药了,协宇,你别担心咳咳”
楚妍剧烈咳嗽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