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说的不错。”
秦风的这句话,让乾帝积郁的心情好了稍许。
可还不等乾帝说些什么,就听秦风继续道:“父皇此来并非是为了夺取军权,所以王翦等人也就没有什么抗命不遵之罪。”
“但他对父皇您不敬这是不争的事实,儿臣自然不会姑息。”
“不若……”
微微一顿,秦风略作思索,然后试探道:“父皇便罚他受军棍三十如何?”
乾帝愕然的看向秦风,简直不相信他刚刚所听到的一切。
没有抗命不遵之罪,仅仅只是不敬?
然后,惩罚三十军棍?这是什么屁话!
如果可能,乾帝恨不得立刻上前两步,对着秦风便是一顿大耳刮子。
但眼下阿勒泰等外族在场,无论如何乾帝也不能做出这种掉价的事情来,他也只能强忍着心中怒意,沉声道:“这,便是你给朕的答复吗?”
“父皇认为不妥?”
秦风十分无辜的挠了挠头,然后又思索了片刻,故作为难的说道:“按照军法,这种惩戒已经算是严惩了。”
“若父皇感觉不够,那便再罚没王翦半年俸禄?”
说完,生怕乾帝不干,秦风连忙补充道:“父皇,正所谓国有国法、军有军规,王翦犯错的确要惩罚,但也不能无视的军规制度。”
“儿臣对他的惩戒已十分严厉,若再加重的话,恐因军中将士不满啊!”
乾帝快吐血了。
他要得是秦风砍了王翦这个胆敢忤逆自己的叛贼,结果这混蛋小子偏和自己在这谈什么军规。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气血,乾帝正打算说些什么。
可就在这时,一旁看了半天戏的阿勒泰点头道:“大乾陛下,阿勒泰以为哀王说的不错。”
“想要统军,做到让战士们令行禁止,那就必须赏罚有度。”
“哀王刚刚所说的惩罚的确已算严惩,阿勒泰愿亲自行刑,以示军法。”
还是那句话。
关上门,都是自家人,他乾帝想怎么训斥秦风都行。
但如今是当着外人的面,就算乾帝不在乎秦风的脸面,他也在乎自己的颜面。
眼见作为此次羌军代表的阿勒泰都这么说了,乾帝只能闷哼一声,道:“风儿说的不错,便这么办吧。”
说完,再也不想呆在此地的乾帝拂袖便走。
“儿臣,恭送父皇!”
秦风恭敬的问候只让乾帝感觉极为刺耳,更是加快了他的步伐。
直至乾帝与他带来的禁军尽数离去,秦风这才示意让人将王翦松绑。
上前两步,王翦单膝跪地,羞愧道:“王爷,末将给您添麻烦了。”
“这不算什么。”
摆了摆手,秦风淡淡的说道:“你这次做得很好。”
“若没你拖延,恐怕在本王来的时候局面已无法控制。”
秦风的认可让王翦心中充满了暖意,但他依旧低头道:“王爷您如此包庇属下,只恐因陛下不喜,若他事后……”
“无法。”
这一次,秦风表现的更加不在意。
他苦笑一声,道:“就算没有你,他看我也没个顺眼的时候,不差这一件事。”
秦风的话中充满了无奈与心酸。
对有这么一个父亲,他也只能自认倒霉。
而一旁的阿勒泰对此却是大感不解。
他上前一步,问道:“王爷,既然这大乾陛下对您如此苛刻,甚至连您的兵权都打算夺去,那您为何还要这般尊敬他?”
“照我看……”
双眼一凝,阿勒泰沉声道:“王爷您干脆反了算了。”
“左右咸阳目前也没多少军队,只要您……”
话说了一半,阿勒泰说不下去了,只因他看到秦风的脸色已无比难看。
吞了一口唾沫,阿勒泰心中满是疑惑却不敢询问。
只是秦风在大营内又停留了半晌,启程返回咸阳以后,阿勒泰这才抓着王翦问道:“之前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王爷是大乾陛下的长子,本就有继承权。”
“只要王爷现在反了,那咸阳城内的禁军是绝对无法抵挡咱们的,如此一来,王爷不也就不用受这窝囊气了?”
看着阿勒泰那茫然的样子,王翦有些无语。
直至对方不断追问,他这才长叹一声,说道:“阿勒族长,我们大乾的情况与羌族不同。”
“王爷虽是陛下长子,但他早已被陛下剥夺了太子之位,这也就等于他失去了继承大统的权利。”
“而若是按照阿勒族长所言,强行起兵造反的话,以咸阳目前的情况的确无法抵挡,但王爷却无法获得法理上的认同。”
“法理?”
阿勒泰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说道:“有兵、有权,法理又算得了什么?”
“不是这样的。”
摇了摇头,王翦苦笑道:“在我们大乾,除了朝廷掌控的军队以外,在地方上还有十几名藩王。”
“虽然这些藩王大多并没有多少实权,仅仅只是挂了一个名讳享受朝廷供养,但其中却也有三名实力强劲的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