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呵斥由城墙上方传来,引得众人一阵骚动。
秦风双眼微眯,凝视着城头上那道声音的主人。
聂涛!
太尉府长史,同时也是太尉田彬的爱徒。
在看到他露面的一瞬间,秦风就已知晓了枹罕为何会忽然爆发内乱的缘由。
“聂长史,你说本王叛国,可有证据?”
站在城头之上,聂涛神色冷漠,他朗声大喝道:“秦风,你勾结羌人,妄杀枹罕郡守黄文斌、陇西郡守田宇,枹罕城内百余氏族,今犯官赵睿已尽数交代,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被捆绑了双手双脚,甚至连嘴巴都被堵住的赵睿闻言双眼凸起,拼命的摇晃着脑袋,口中发出阵阵“呜呜”声,显得急切不已。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秦风淡漠道:“即便黄文斌、田宇皆为本王所杀,也轮不到你们太尉府来为本王定罪吧?”
“更何况,这赵睿不过区区一个没有品级的小官,他说得话也能作数?”
对此仿若早有预料,聂涛不慌不忙的冷笑了一声,扭头看向后方。
紧接着,阎奉走上了城头。
他漠然的看向秦风,拱了拱手,不带半点感情的说道:“哀王,久违了。”
秦风眉头一挑,阎奉则是以戏谑的口吻继续道:“赵睿只是区区一介芝麻小官,他说得话确实无法当做证言,那么我呢?”
抬眼看向冷笑连连的阎奉,秦风摇头道:“你?”
一语说完,秦风声调骤然拔升,怒斥道:“你不过区区一介庶民,算得什么东西,也配来做证言断本王之罪?”
“冒犯了本王,便是冒犯我大乾皇族天威,还不立刻跪下请罪?”
秦风的怒叱声极大,更是彻底压过了聂涛、阎奉二人的其实。
被秦风在这种场合如此羞辱,阎奉脸色涨红,气到浑身发抖。
“你……你……”
拦住了想要骂街的阎奉,聂涛上前一步,紧贴着城墙边缘冷声道:“多说无益。”
“秦风,现你勾结羌人之罪已证据确凿,本官身为太尉府长史,自有权拿你。”
“现,本官已调集了陇西各郡城卫,你若乖乖束手就擒,念在你皇族身份,本官尚可带你返回咸阳交由陛下处置。”
“可如果你冥顽不灵……”
微微一顿,聂涛凝起双眸,厉声道:“在国家大义面前,就休要怪聂某人不讲情面了!”
几乎就在聂涛话音落地的同时,秦风后方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来。
扭头一看。
不知在何时,他们竟已被人团团包围。
包围秦风的兵卒确如聂涛所言,都是身穿城卫军服装的各郡城卫,粗略一看,人数就已不下五千之众。
反观秦风这边,因为将羌族大军与河关镇守军都留在了河关,仅带王翦、董翳同行,兵力也不过就寥寥千余且大多有伤在身。
“结阵,保护王爷!”
见城卫军围了上来,董翳大急,拔出腰间兵刃的同时忙高声呼喊道。
被秦风带来的这些人,除了少量一路追随他的护卫,剩下都是王翦一手锻炼出来的奴隶军。
经过与左贤王所部的多次鏖战,这些奴隶军早已脱胎换骨,说他们是百战精锐也绝不为过。
“喝!”
几乎就在王翦下令的同时,奴隶军便纷纷拔出兵刃结成了一个圆形方阵,将秦风护卫在了中间。
一时间,枹罕城外肃杀之气四起。
“好胆!”
看到这一幕,聂涛不惊反喜,厉声大喝道:“上!将这些乱贼全部拿下,但凡反抗者,格杀勿论!”
有了聂涛这一声,现场更是杀机沸盈。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就当城卫军们开始步步紧逼,即将于最外围的奴隶军展开交手的时候,一直都冷艳观望的秦风终于有了动作。
他缓步上前,越过了董翳、王翦二人的保护,然后更是在奴隶军与护卫们诧异的目光下走到阵前。
见秦风竟越众而出,城卫军一愣,停下了脚步,皆目露迟疑。
不等城墙上的聂涛喝令,秦风便开口说道:“刚刚聂大人说的不错,本王的确与羌人有所瓜葛。”
仅这一句话,不光听傻了与秦风对峙的城卫军。
便连城墙上的聂涛也露出了惊骇的神情。
“现如今,本王已与羌族女王达娃美朵联姻,且借助羌王之力,剿灭了进攻我河关镇的羌族叛军。”
“眼下,十五万羌族大军正于河关城外驻扎,若聂大人所说的叛国之罪是这个……”
耸了耸肩,秦风淡淡的说道:“本王不予否认。”
秦风说的只是事实,且语调十分的平淡,不过听在那些城卫军的耳中,却无异于平地惊雷。
当他们惊闻河关城外还有秦风的十五万羌族大军之后,不少人都发出了惊呼,甚至是本能的开始后退。
眼见情况不妙,聂涛大急,忙叫嚷道:“不要听他胡说!”
“分明是他勾结了那些羌人,意欲趁我国内局势危机,借羌人之力造反夺权。”
“据本官所得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