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文斌眼里,秦风的笑容好似魔鬼。
强忍着心头惊惧,他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王爷严重了,这都是下官的本分,岂能要您的礼物?”
“话不是这么说。”
秦风摇了摇头,道:“黄大人给本王准备了这么一份大礼,正所谓礼尚往来么。”
一语说完,根本不给黄文斌回绝的机会,秦风便继续道:“只不过,本王的这份礼物并非是什么实物,却不知大人是否喜欢了。”
不是实物?
听到这话,黄文斌不喜反惊。
他根本就想不明白秦风到底打算做些什么。
可还不等推辞,便见秦风十分热情拉着他向府外走去。
秦风亲自拉拽,左右更有王翦等虎视眈眈的护卫随行,黄文斌纵心惊胆战,却不敢有丝毫反抗,只能小鸡一样被拎了出去。
行行绕绕。
直至来到了枹罕郡的中央广场,秦风这才停下。
从宴会开始到现在,已整整两个时辰,已至戌时三刻。
但因为枹罕的特殊性,即便如今已是夜间九十点钟,街市上来往行人依旧络绎不绝。
待见到秦风等人出现,行人纷纷驻足,好奇观望。
“大人,请吧?”
秦风走上广场高台,笑吟吟的看向黄文斌。
黄文斌本能的察觉不妙,但却又找不到问题所在,只能小心的问道:“王爷,咱们这是要做什么?”
“当然是给大人的礼物了。”
秦风的笑容十分和善,但看在黄文斌严重,却越发让他惊惧。
直至董翳扶着刀柄上前,他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挪蹭上了高台。
“是郡守大人?”
“郡守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黄文斌的出现,更是引得下方百姓窃窃私语。
只见在这时,秦风朗声道:“诸位枹罕的乡亲们,本王,乃大乾哀王,奉皇命来此公干。”
“而黄大人身为枹罕父母官,竭力协助本王,本王甚感欣慰。”
“考虑到不能让功臣无名,所以本王今日特意与黄大人来此,要对大家公布一件事情。”
哀王!
仅仅只是这一个名词,就足以引起吃瓜群众的兴趣,更何况还有后面要公布的内容。
在场百姓议论纷纷,而这则消息也好似张了翅膀,飞一样传遍大街小巷。
短短一刻钟的功夫。
不光是那些还在做买卖的商贩、百姓聚集到了此处,就是许多听到消息,从睡梦中爬起的百姓也都匆匆赶来。
其中有几人,甚至还穿着睡衣。
眼见人来得差不多了,秦风笑眯眯的对黄文斌道:“大人,那本王便说了?”
黄文斌快疯了。
直至此刻,他依旧想不明白秦风到底要做些什么。
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讪讪附和:“王爷您请便。”
点了点头,秦风看向下方人头攒动的百姓,朗声道:“就在刚刚,为了帮助本王凑集足够的资金,黄大人特意举办了一场宴会。”
当听到这第一句话,黄文斌就暗叫不妙,心下大急。
“在宴会上,黄大人特意将咱们枹罕王家、孙家等有头有脸的氏族都邀请了过来,且协助本王从他们手中征募了大量银钱。”
“而在这其中,王家因为抗拒皇命,被本王手刃当场,所以他们家的财产也将尽数充公。”
“经本王于黄大人商议,决定拿出充公的财产,造福乡邻。”
“所以,王家的财产除了少部分用于公务,余下的皆由枹罕府衙分配,设赈济粮铺,从明日开始,所有枹罕百姓皆可去粮铺领取价值纹银五两的粮食、或等价白银。”
随着秦风话音落地,现场一片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傻了,不敢置信的看向秦风,还有他身边那个好似木头人一样的黄文斌。
先不说黄文斌在当地风评如何。
只论者赈济……除了新君登基、大赦天下的时候,哪里会有这等好事?
王家死活,百姓们不关心。
但每人能领取五两纹银或粮食,这对他们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经过短暂的寂静,百姓们接欢呼起来,万年之声响彻寰宇。
“如何?黄大人,本王送你的这份大礼,可还满意?”
看着对自己眨眼嬉笑的秦风,黄文斌双眼一黑,当场晕厥。
秦风摇了摇头,啧啧有声的说道:“黄大人一心为民,操劳过度,还不快将他扶回去休息?”
根本不用王翦等人动手,几名激动的百姓自告奋勇,抬着黄文斌便一路小跑离去。
………
“王爷真是坏透了!”
当吕嬃听到这则消息,毫不犹豫的对秦风做出评价。
“他这么一弄,无论真假,黄文斌都将与那些氏族彻底决裂。”
“如此一来,王爷不光是从氏族手中筹集到了足够的银两,更能让黄文斌因此事焦头烂额,无暇再给他使绊子、拖后腿。”
说着,吕嬃看向正与自己对坐的楚清澜,笑道:“姐姐,看来咱们马上就可以去白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