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熙几人休整过后,当天下午就去见了姚采这些旧部,燕照不在,也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总之十分愉快。
而后羲行几人听闻营里立即要办争旗之战,个个皆跃跃欲试。
几人齐聚在校场,清河公主换上一身利落的骑装,手持马杆,颇有一副潇洒的姿态。
燕照去的时候,就见几人在打着马球。
燕熙没有上去,只默默的坐在一旁品茶观望。
场中最惹眼的当属羲行。
少年一袭紫缎衣袍,跨马凌空,他的唇角微有些笑意,鬓如春裁,身躯凛凛。
他作势一挥手中的马杆,意在迷惑羲宁,随后俯身贴于马上,一个漂亮的马术动作夺过马球,随后驾马凌空一踩,击球进篮!
清河也不甘示弱,她一扯缰绳,调转马头,身子微俯,就想夺取羲宁手下的马球,羲宁侧身似是不敌,清河入篮,旁边的宫女顿时兴高采烈的欢呼起来。
清河公主面上出了薄汗,她微微仰头,眯起双眸,似乎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燕熙端坐在一旁,低头执了一只茶盏,嘴角牵起笑意,也不知在笑谁。
“这位九皇子殿下分明是在让着清河公主。”身侧的傅远同刘承低语出声。
燕照的目光转向羲宁,见他正在马下低头挽着裤脚,安安静静的活像没有这个人。
似是感受到有人打量他的目光,羲宁抬头望了过去。
他生得一副清雅的面容,脸庞上还带着几分属于少年的稚嫩,好看的丹凤眸中如古井无波,触及燕照时他眨巴了一下眼睛,随后敛下目色,像是在躲闪。
一边的羲行一番动作下来,喉咙有些发紧,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去燕熙那边,十分自然的拿了另一只茶盏,一饮而尽。
清河见状,也跟了过来。
不过她开口就朝燕熙道:“你不是出身将门吗?怎么不上马同我们一道玩乐。”
话音刚落,燕照看向燕熙娇娇软软的身子就有些担忧。
哪知燕熙缓缓站起身来:“一路上风尘仆仆是以没同殿下与公主一同上马。”她的声音柔柔软软,说出的话却吓死个人,“既然公主相邀,那么明月就献丑了。”
燕照愣在那,以为燕熙会寻个理由拒绝,她虽生于将门,却长于宫闱,像这般娇养的姑娘多半是不沾马这种畜生的。拒绝清河公主虽是暂时矮了一头,却也无伤大雅的。
不过她观燕熙的言行,也不像信口开河之人,也许她真有两把刷子也未可知。
“明月瞧这天色也不早,来回换衣也费不少时间,倒不如只来耍一耍骑射,为大家助个兴好了。”
言罢,清河轻笑出声,她拍了拍手,便有随侍牵了一匹大宛马上来。
“那这场子就交予明月郡主了。”清河眉头一挑,拂了拂袖便坐去了燕熙方才的位置。
羲行也饶有趣味的坐在一旁喝茶。
燕熙微施一礼,转身拿过了随侍递上的弓箭,便快步走向马匹。
瞧着倒有一副派头。
清河心中嗤笑一声,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上的丹蔻,笑吟吟的斜眼看去,不过很快,笑意便僵在了嘴角。
只见燕熙丝毫不拖泥带水的上马,双腿一跨,一夹马腹,便是稳稳的坐在上头。
清河的双手微微收紧,指甲陷入了肉里,惹得一旁伺候的宫女惊呼,她自己却没有丝毫感觉。
宫里的明华堂也教骑射,只是大多教些花样子,京城里的夫人小姐们也跟着学,许多人也就在上马时花些心思,只顾着美去,多少都是些花架子。
燕熙上马虽没有花样,但胜在利落干净,给人瞧着就不像鲜少摸马之人。
清河心中暗恨,她在宫里时怎么就未曾听闻明月郡主于马术一途也有染指呢。
马上乘着的少女衣袂翻飞,她的背上背着箭筒,微微俯身,左手拿缰,右手持弓,驾马向前奔去。
驰马出了一里,她稳坐马上,手已脱去缰绳,她一手执弓,一手拿箭,眼神微眯,几箭齐发,射下来远处树上挂着的果子。
她眼眸微侧,颜若朝华,轻轻一笑,一只箭矢就破空而去。
燕照听着耳畔呼啸而过的长箭未动,旋即就见它挂在了清河同羲行所坐方桌的果子上。
果子咕噜噜的滚落到地上,清河吓得花容失色。
羲行稳稳坐在那,面上挂着一幅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伸过手拿了桌上的一个果子,咬了一口:“平州盛果,名不虚传。”
一时间也不知他夸得是人还是物。
燕熙驰马归来,她一勒缰绳,马蹄腾空,随后她身法轻盈的下来:“见笑了。”
清河被随侍扶住,但还是惊得张着嘴,她先是你你你了几声,随后一拍桌子站起:“燕熙你可知你这是谋杀当朝皇子公主!”
她盛气凌人的叫人要将燕熙抓起来,只见羲行淡淡的挥了挥手,一众人又退了下去。
“五哥哥!”清河不敢置信。
羲行慵懒的瞥了她一眼:“不过是场上骑射的玩乐罢了,哪有如此的严重。”
羲行只是轻飘飘的一眼,这周身的威压却令清河有些胆寒,她不敢言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