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点想不明白。”
林捕头得到指点茅塞顿开,但心中还是有疑惑。
幽篁示意她继续,林捕头才道:“太子殿下言词笃笃说,是淑德帝姬和国师联手害了陛下,为何不直接御林军包围帝姬府拿人,而是让我一个小小的捕头去调查。”
闻言幽篁冷笑一声道:“他连顾子儒欺凌同窗都不敢开口主持公道,你觉得以他胆量动帝姬府吗?”
“篁儿……”
老夫人马上出声警告幽篁。
幽篁不以为然道:“祖母不必担忧,前些日子孙女直接拒绝了女帝召见,也不见她敢吱一声。”
“篁儿,这么做过了啊。”沈照君数落女儿一句,却没有太过苛责。
“招摇撞骗的方士她都奉为国师,像菩萨一样供着,我一个正儿八经的修士,岂是她想见就能见,只让她斋戒沐浴三天等候召见,算是从轻就简。”
面对质疑,幽篁毫不犹豫地反驳。
林捕头一摊手道:“所以我真的就是整理一下材料,奉上去即可。”
“还是要找到国师言空玄。”幽篁看一眼林捕头道:“以你在南城的名望,撒开网找个道士应该不难吧。”
“是不难,问题找他干嘛?”林捕头想不明白,找一个招摇撞骗的道士有什么用。
“当然是他的证词能给淑德帝姬定罪。”幽篁见林捕头还是一脸茫然,无奈道:“定她谋害陛下的罪,到时你把人和证词一交,差事就算完成,至于抄府拿人什么的,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篁儿,你到底要干什么呀?”向来不管事的楚问终于开口。
“从有个典故,说是有人经过河边,看见一只河蚌正张着壳晒太阳。有一只鹬鸟,伸嘴去啄河蚌的肉。河蚌连忙把壳合上,紧紧地钳住了鹬鸟的嘴。鹬鸟就说:‘今天不下雨,明天不下雨,你就会死。’河蚌也对鹬说:‘今天不放开你,明天不放开你,你就会死!’两个谁也不肯放。渔夫看到了,就把它俩一齐捉去了。”
幽篁说完笑笑道:“后人从这个典故中总结出一个道理: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林捕头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如今陛下和淑德帝姬一个河蚌、一个是鹬鸟,他们相互争斗起来,获利的是你们。”
“怎么能说你们,应该说是我们。”幽篁直接把林捕头划归到自己阵营,面带笑容道:“其实太子殿下把这个任务交给你来办,打的也是这个主意。”
“啊!”
林捕头震惊地看着幽篁。
幽篁嗯一声道:“他知道你跟我关系好,你解决不了一定会来找我帮忙,我出手就等于武神侯府跟帝姬府相争,可是他还是低估了帝姬府的实力,光凭武神侯府是斗不过淑德帝姬背后的势力,上回一个鬼车就够我头疼。”
“鬼车?真有九头怪鸟!”楚问猛一下站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幽篁:“二伯父还以为那是传说呢。”
“前几天放假,我在南郊把他困在阵法里,都砍了他五个脑袋,结果还是被魔界的人救走,白费我了一番苦心筹谋,只能算是给关叔出口了恶气吧。”
幽篁越想越觉得不甘,想着下次怎么应对,丝毫没有留意众人震惊的神情。
鬼车可是每个人童年的噩梦,小时侯夜里不好好睡觉,大人就会用鬼车来吓唬他们,长大以为是骗人东西,如今这玩儿竟出现在天都,还闹出不小的动静。
“砍下来的五个脑袋呢?”老夫人好奇地一问,其他人也纷纷看向幽篁,怎么说也是传说里的妖怪。
“邪医要了去,说是用来炼药。”幽篁抚着手上的纳戒道:“那玩儿生前就丑看着晦气,离了躯体后更是难看得夜里做恶梦,篁儿岂能留在身边恶心自己。”
“国师怎么说也是方士,我和弟兄们怕是拿不下啊。”
林捕头给了幽篁一个眼色,意思是你得给我点东西拿下国师,不然无法把麻烦扔给东宫。
幽篁抛一枚珠子过去道:“找到言空玄的行踪,如果你们无法拦下他,就捏碎这枚珠子,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帮你们拿下他。”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啦。”
林捕头收好珠子,起身告辞道:“天色不早了,本捕头也该告辞,谢谢诸位费神为本捕头排忧解难。”
“林捕头客气了。”沈照君含笑道:“一直没有机会谢谢你多年来的照顾,篁儿才没有落在人贩子手上,我们一家才得以团聚。”
“谢她干嘛。”比篁不以为然道:“她这条命我都救了三回。”
“是呀……”林捕头尴尬地笑笑道:“要不是幽篁姑娘出手,本捕头这条小命早就交待。”
“那个……不会再有第二鬼车出现吗?”想到鬼车可怕,林捕头心有余悸地问,那于儿比水银镜中鬼、比跟房子一样高大的狐妖都可怕。
“目前天都是没有,不过……”幽篁顿一下道:“将来很难说,鬼车是一个种族,在魔界还有很多只。”
“有再多也没用。”朱雀傲慢的声音,随着火红的身体扑进来,跳到幽篁头上道:“你们别看鬼车有九个脑袋,但是他们的智商却很低的,打架全靠蛮力,一旦失去了力量就会凭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