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未成,棋子就一颗颗被除去,那这盘棋不就注定是一场输了吗?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去折腾?倒不如真的做个异姓王,回了镜洲,当一方的土霸王来得更自在些。
这么多年了,他被俞蔺压在头上的日子还少吗?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谢先生一看俞亲王的心思又动摇了,内心有些发嗤,这个没用的东西,面上却是和缓极了。
“王爷,如今咱们不过是刚迈出一步,十公主只是投石问路的第一颗棋子罢了,前路未明,折损也是正常的。”
俞亲王拧着眉,有些把谢先生的话听进去了。
谢先生便再接再厉道:“正好,十公主是莽撞行事才被人当场捉拿了,且不说别人有没有这般好的运气,即便有,咱们有了前车之鉴,只消稍稍改变策略就是,大越的能臣可不知孟将军一个?”
“这话不假,但……未必有那么好的机会。”
一路入京的路上,俞亲王之所以让十公主接近孟凡,本就是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思,谁知孟凡竟是个木头?任凭十公主使劲浑身系数也撼动一分。
大越能臣确实不少,可连接近
都费力,还如何讨得别人的芳心?
俞亲王很是颓败,越发不抱希望了。
谢先生道:“王爷,静候时机便是。”
俞亲王努努嘴,正要开口。
外头便传来亲信的话:“王爷,苏大人来了,说是要见一见十六公主。”
“小十六?”俞亲王惊讶的瞪圆了眼睛,看向谢先生,不解道:“他要见小十六做什么?”
谢先生也摸不准这苏狐狸的来意,只道:“王爷,莫急,先见一见苏洛辰再说。”
苏洛辰一进来,便在前厅坐定,等着十六公主前来,今日无论如何是要见上一面的,这可是他们二人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呢。
谁知,喝了半盏茶,才有人过来,来的还不是十六公主,却是俞亲王。
俞亲王脸上有些悲痛,一入内,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开始狂喷:“苏大人这是觉得杀了本王的十侄女还不够?还要将小十六也一并杀了才痛快吗?好。既然如此,你们倒不如先将本王给杀了?”
哟!这是在做戏吗?
做戏?又是做给谁看的呢?
苏洛辰一眼看穿了俞亲王的举动,并没有给他得逞的机会,“俞亲王误会了,赐死十公主本就
是她罪有应得,十六公主并没犯错,岂有牵连之理?莫非在你眼里大越皇帝就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之辈吗?”
俞亲王一呆,苏洛辰这张嘴可真是……半点都吃不得亏,无声无息的就倒扣了一顶帽子回来。
他要是真的如此觉得,那就是藐视君上了,这罪名可是不小呢。
“苏大人误会了,本王并没有此意。”
苏洛辰冷笑出声:“俞亲王是聪明人,即便有,你只怕也不敢答应吧!”
俞亲王怒目而视,很想说一声‘废话’,可他不能说,一旦说了,那就是不打自招了。
于是,只得将怒气敛去,转移话题问:“苏大人要见小十六做什么?男未婚女未嫁,到底是孤男寡女的,只怕不好独处一室的。”
此时此刻,俞亲王像极了一个为家里小辈名声着想的良善长辈。
苏洛辰眼中透着讽刺的笑,却并未拆穿,语出惊人道:“俞亲王也说了,男未婚女未嫁,苏某心悦十六公主,自是要多多往来。”
“嘭——”
隔壁传来一声响动,似是有人不小心碰倒了椅子上。
俞亲王惊得长大了嘴,恨不得能一口吞下一个鸡蛋了。
“苏
大人,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你可知你自己再说什么?”
无端端的,他总共也没跟小十六见上几面,怎的就示爱起来了?
是以,俞亲王满是警惕的瞪着苏洛辰,想看看他到底耍的是什么花样。
苏洛辰岂是毫无城府之人?俞亲王再瞪,那也是看不穿他的心思的。
苏洛辰抿了抿唇,一只手揉了揉眉心,颇为头痛道:“苏某之心,日月可鉴,俞亲王如何就不信呢?相亲宴上,苏某必会携手十六公主,请吾皇赐婚,如此,俞亲王可否让我见一见十六公主了?她还小,我自是得徐徐图之,否则,吓到她如何办?”
苏洛辰一番话说得跟真的一样,俞亲王都被他给唬住了。
“你,你……你这是认真的?”
看到苏洛辰点头,俞亲王的脸色就像有什么信念崩塌了一样,“不是,你到底看上小十六什么了?”
一个黄毛丫头,乳臭未干,满脸稚气也就罢了,真真是要身材没有身材,要脸蛋没有脸蛋,苏洛辰丰神俊朗,又位立天下文臣之首,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俞亲王实在很难相信他会看上一个小丫头。
苏洛辰抬起
茶杯,只沾湿了嘴唇,便将茶杯放了回去,冷冽道:“这是苏某的事,俞亲王是局外人,苏某实在无可奉告。”
俞亲王一噎。
苏洛辰便道:“说了这么多,不知道苏某可否见一见十六公主了?”
俞亲王实在拿不准苏洛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