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君澜好看的眸子亮了亮,一下就把沈瑶搂进了怀里,柔声道:“我就知道娘子大度,真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会同为夫一般计较。”
说完,还趁沈瑶不注意,吧唧一下就亲在了她的脸上。
沈瑶抬手擦了擦脸,不耐烦的瞪着他:“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哪有嘛,为夫分明动的是嘴。”北君澜一脸无辜道。
沈瑶满脸黑线。
“你个无赖。”
“是是是,只要娘子高兴,说我是什么都可以。”
“……”
沈瑶又是一噎,眼瞅着又要不耐烦起来了,北君澜只好顺毛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好了好了,是为夫的错。”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宫去?”沈瑶一脸的不待见。
北君澜指了指外头,道:“更深夜重,娘子就不担心我会遇到危险吗?”
“像你这样的煞神,鬼见了都发愁,谁又敢不要命的对你动手?”沈瑶才不客气,一开口就是气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这回轮到北君澜无语了,他默不作声的松开沈瑶,黑着脸站了起来。
沈瑶见状以为他终于要走了,咧嘴道:“慢走不送啊!”说完还好心情的挥了
挥手。
北君澜的脸色更黑了,跟被火烧了几十年的锅底有的一拼了。
“谁告诉你我要走了?”
北君澜偏就不走了,抬腿走到床前,赌气的脱了鞋袜,转身上了床:“今儿我就在此处歇下了。”
沈瑶真恨不得拿起鞭子狠狠地抽他一顿,这厮也忒不要脸了,也不怕被外人瞧见,叫他帝王的颜面荡然无存。
最终,她吐了几口气,让自己忍耐,也跟了过去,坐到床边,好好的跟北君澜讲道理:“儿子还在宫里呢,你若不回去,他一个人该多无助啊?”
“即便在宫里,皇儿也是自己独居一隅,爹娘在不在有何区别?”
“北君澜,好好说话你听不懂是不是?当真要闹笑话给别人看吗?”沈瑶终究是忍不住发了火,看着北君澜这样子,恨不得将他给吃了。
北君澜委屈的撇撇嘴,“娘子,我并非要跟你闹笑话,谁叫你不肯跟我回宫的?”
“不是跟你说了嘛,厢姐姐要生了,我得陪着她。”沈瑶看到他那个样子,也软了语气。
“所以我也留在这里陪着你呀,不好吗?”
“……”
沈瑶又是一阵无语,今天是说不通了是吧!
北君澜见她是真的要发火了,这才乖巧的坐了起来,“好好好,我听你的话,回去还不成吗?”几句话说完,北君澜就弯腰把鞋袜给穿好了,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目光灼灼的看着沈瑶。
他来都来了,总不能无功而返嘛,怎么也要小皇后给些好处,他才会乖乖听话的。
沈瑶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乖一点,别再闹了。”
北君澜这才心满意足了,“好,不闹了,那我先回宫了,等孟夫人平安生子后,你可就不能再住在将军府了。”
“嗯嗯,答应你了。”沈瑶敷衍着,将他往外面推,一路推着他出去,上了马车,看着马车走远了,才松了一口气。
“总算把这块狗皮膏药给送走了。”
碧荷和叶山也跟在身后,听到沈瑶这话不由得笑了出来,“娘娘,你这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莫不是要像卫瑜那样,明明嫁了人,还不如没嫁呢?”
碧荷都有些可怜她了,卫家遭难,虽说是罪有应得,但方公子这个夫婿从头到尾连面都没有漏一下,什么都是卫瑜亲力亲为的。
沈瑶一愣,回头看了一眼碧荷:“
这么说伯爵府是什么都没有管了?”
“岂止呢,奴婢听闻方公子又去眠花宿柳了,伯爵娘子则是称病不出。”碧荷道。
叶山也感慨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桩亲事原本就是卫夫人为了攀高枝才定下的,如今这般,又怪的了谁呢?要是卫瑜能认清现实,将来在伯爵府还好过些,要是再跟以前一样娇纵,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沈瑶笑了笑,“叶山,你这还没嫁人呢,怎么就生出这番感慨来了?”
“娘娘,奴婢只是觉得嫁人没什么意思而已。”
这时候,她们主仆已经到了花厅,小国师和骆厢都在此处,两个人正在下棋,自然将叶山的话都听到了耳朵里。
对于叶山这话,小国师十分认同,“本宫也觉得叶山说的对,纵情肆意,潇洒于山水之间不好吗?非要嫁人去伺候男人,有什么好的?”
骆厢落下一子,噗嗤一声就笑了,“谁说嫁人就一定要伺候男人的?像瑶妹妹这般,或是我这般,不是男人来伺候我们吗?”
“像皇兄与孟将军那样疼媳妇的男人,这天下能有几个?”小国师也跟着落下一子,反问出声。
沈瑶拉
开椅子坐下,观棋,道:“也不是没有,只是万里挑一罢了,嫁不嫁人都好,端看各人罢了。”
小国师闻言,眯眼看过去,“嫂子,你这是不生气了?”那话里话外分明还是认可皇兄的,只是夸人夸的有些含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