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安的印象里,每年只要下大雨,都会被水冲垮一堵泥巴下来。
对于这种事情,大家也没有什么办法。
那山上说来也怪,朝着路上的那一面没什么石头全是泥巴。
以前那山上还种了不少树,但雨大的时候连树根都能一起冲垮下来。
这种滑坡泥石路的现象,在山里不说天天有,但可以说是很常见。
相比其他地方,长箐这里只是路口这么一处,对大家也没多大的影响。
往年的时候就有人建议过,从路坎上砌一堵堡坎上去。
这样就能挡住垮下来的泥巴,也不用每次都要来挖路。
可有经验的人一看,这法子根本就行不通。
那土坡子挺高的,要砌堡坎的话,那得砌多高的石墙。
这样一来花费可不少,村里根本承担不起。
而且即便是砌了石墙,那么大一堵泥石路冲下来,这堡坎真不太能顶得住。
想要把这个问题从根本上解决,那就直接把山上的土坡给挖了。
这么一来土坡上没有泥巴了,雨再怎么大,也没有东西给它冲刷。
但这个想法对于现在来说更是天马行空,根本不现实。
虽然眼前这座土坡不大,不至于是愚公移山,但这样得花多少钱进去,根本划不来。
所以大家思来想去,还是等到它冲下来之后,慢慢的清理吧。
反正大家也就腾出一点时间,其他的也没耽误什么事情。
而且这两年冲垮下来的泥石,跟以前相比,已经少了很多很多。
再来个几年,估计就垮不了那么多了。
至于安全,大家现在都习惯了,雨下得那么大,都知道这里会垮塌,谁还会朝这里来。
更何况老叔还找人做了几个警示牌子栽在路口。
以前长箐桥头,是平缓出村的,根本没有石垭口这个土包包。
不过后来每次下雨,都从山上垮一堵下来,时间长了,这里就堆高起来了。
张安换了身衣服,穿上一双长筒胶水鞋。
这会儿外面雨虽然不大,但还是有些稀稀拉拉的下着。
所以张安还是穿着昨晚的那一身装备,提着铁锹就出门去帮忙。
“小叔。”
“安子哥。”
张安走到路上,发现黄明和周洋两人也是提着锄头粪箕过来。
“你们也来了,我以为还在睡觉呢。”
“昨晚听到那么大的雨,就知道今天要一起来干活,哪还能继续睡下去。”
这活计基本上每年都有,村里的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反正就当做是大家一块儿过来玩玩,吹吹牛,干一早上就干完了。
几人来到石垭口的堵塞处,有不少的叔伯已经提早过来,现在已经开始进行清理。
张安他们也没有站着看,提着手里的家伙就加入了抢修大队。
清理出来的泥巴倒是不用搬运多远,直接往旁边路沿
这路沿
不过这里不算是谁家的,都知道要用来堆泥巴之后,村里就不让他们在这里种了。
指不定这一年又一年的往里填土,以后还能把这里给填平了。
到时候说不准,这里还能做一个停车场,也是不错的选择。
这会儿村里来的人不少,路上全是人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
一边干活一边吹牛,即便挥汗如雨,大家也干的热火朝天。
也正是这种时候,张安这样的小年轻才能感觉到过去大集体的气氛。
现在跟往后不同,这会儿村里在家的人多。
老叔只是在村里转一圈,每家出一到两个人过来,这路上就有六七十号人。
要是放在往后多年,这样的活能喊出十几号人来就不错了。
因为那时候村里都是些蹒跚的老人,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去了。
虽然垮塌下来的泥堆不小,把这一段路堵得严严实实。
但大家过来就干了三个多小时,这路面就全部清理出来了
甚至有些人觉得不过瘾,这刚刚热完身,就已经把土堆给挖开了。
所以人多力量大这句话,还是没有说错。
“安子,晚上来我家喝酒哈。”
回家吃饭的路上,老叔就给张安打了个招呼。
“那行,晚上我再过去。”
对于老叔的邀请,张安倒是没有拒绝。
按照老叔平日的性子,能当着这么多人开口,那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找自己。
要不然的话,也只是待会儿上门去说一声。
走到桥头,张安原本打算去河边把水鞋上的泥巴洗一洗。
但是这会儿大河里不仅仅水位翻涨,而且河水已经变得浑浊不堪。
所以张安也打消了下河的打算,回家开着水龙头再冲洗。
张安跟张建国两人回到家的时候,王芳正在擦拭着刚采回来的桑叶。
昨晚下了一晚上的雨,即便是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也还有稀稀拉拉的小雨。
所以这桑叶上全都是水,非常湿润。
虽说现在山里的环境很好,下的雨还算是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