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冷夜押着朱润,红月押着彭远松便匆匆而来。
经过一夜的磋磨,彭远松脸色铁青,眼眶泛黑。
他内心既震惊又带着一丝恐惧,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而朱润,经过白霜的治疗之后,便安心的睡了下去。
此时看上去,精神奕奕,满脸的神清气爽。
反正太子妃来了,他相信太子妃会给他,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白霜让朱润和彭远松各自阐述了一下,他们自然是各自振振有词。
由于这是苗安城,是彭远松的地盘。
所以,厅内之人,自然都是替彭远松开拓的。
白霜并没有理会那些人脸上精彩的表情,还有努力开拓的话语。
她大手一挥,示意在场的人都安静。
一时间,厅内寂静的落针可闻。
白霜双手派了一下椅背,缓缓站起身。
迈着悠闲的步伐,来到朱润和彭远松身边。
“如今的苍琅陖被分为三个区域,分别为朱润带领的鬼业堂、彭远松带领的百家高手,还有苏德雄率领的世家门派的代表。本太子妃未能及时把他们融为一体,才会让他们如今有分崩离析的危险,此事是本太子妃的过失。”
“但这,并不是你们可以中饱私囊、危害百姓的理由!苍琅陖刚重建结束,百废待兴,百姓们仍旧处于饥饿穷苦的处境之中。身为他们的父母官,他们全部的依仗,你们竟然敢在救命粮上动手脚,实在是该死!”
白霜说罢,对着彭远松便是一掌。
彭远松没有任何防备,直接被这一掌,打出了血。
他四脚朝地的趴在地上,嘴角滴答着血渍。
“夫君。”
彭夫人吓得脸色苍白,跪爬着来到彭远松面前。
看着彭远松那吃痛的模样,她忍不住转眸,气愤的看向白霜。
“敢问太子妃,您可有证据证明,我夫君中饱私囊、偷吃回扣?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您便重伤我夫君,是不是太过分了?”
彭夫人如今在苗安城,甚至在彭远松所管辖的范围之内。
过着,如同皇后一般尊贵奢华的生活。
所有人,都敬着,恭维着她。
早就将她的脾气给惯坏了!
如今在白霜面前,谨小慎微、低三下四了这么久,她早就快忍不住了。
更何况如今,白霜把这罪名要是落石了。
她夫君的前程便完了,她还怎么过这么尊贵的生活。
如此想着,彭夫人狠毒的目光,便看向了朱润。
“太子妃,我们都知道鬼业堂是您的产业,而朱将军便是鬼业堂的人,但您也不能如此偏袒朱将军吧?如今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将我家将军打成这个样子,如此太子妃如何服众?”
贾明智见彭夫人如此,便也满是不忿的开口。
“太子妃,彭夫人说的是。如今事情孰是孰非还未明了,万不该将彭将军打成这般模样。”
他跟彭远松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彭云松完了,他也就跟着完了。
所以,他们自是要,全力保住彭远松的。
“本太子妃向来不会做没有把握之事。”
白霜冷哼一声,便将一沓账本狠狠的仍在彭远松和彭夫人面前。
“昨夜,本太子妃之所以把彭远松和朱润都押入城主府,为的便是寻找彭远松中饱私囊的证据。如今,这账本之上,不仅清楚记录了他贪墨了多少,还记录着下面的将士给他送了多少礼品。”
白霜说罢,犀利的双眸便看向那些神色明显带着惊惧与慌乱的将士。
彭夫人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而彭远松那些小妾,一个个哭戚戚的缩成一团。
昨夜,她给朱润聊完之后,便径直去了彭远松的书房。
他们毕竟共事过很长一段时间,对于彭远松的性格,还是比较了解的。
他整个人做事很小心,并且又有记事的习惯。
所以,对于自己每笔交易得了多少,他应该都是有记录的。
城主府其他地方并不安全,唯有书房,除了他的许可,没人可以靠近。
所以,白霜便笃定,彭远松的小账本,应该是藏在书房之内的。
昨夜,彭远松突然被抓,整个城主府栾城一团。
她便去了书房,将那里仔仔细细的搜了一圈。
终于,在一个暗格后面,发现了这个账本。
彭远松真是没有想到,他的账本会被白霜找到。
只怪他安逸太久,已经没有了危险意识。
想着没人敢闯,也没人能闯的了他的书房。
所以,才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书房的暗格里。
昨夜,他便一直担心着。
还想着今日碰见夫人或者心腹,定要将那东西小心的收起来。
却不成想,他们还是完了一步。
白纸黑字,记录的清清楚楚。
他想要抵赖,都抵赖不得。
彭远松缓缓的爬起来跪着,低垂的眼眸之中,尽是阴狠。
但当他抬眸的瞬间,已经被他充满悔恨的眼神所覆盖。
“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