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惠抬头看过来,见到姜全,竟然觉得有些委屈,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她只看着姜全,话却是回答的护工,“是,他是我丈夫,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了。”
这话说的,再搭配那一行清泪,还挺让人动容的。
护工听傅明惠这么说,这才让开,“既然这样,那你们聊。”
她把手里削了一半的苹果放下,然后拿上自己的手机出了病房,出去后还体贴的帮忙把门给关上了。
病房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姜全不说话,何靖一时觉得自己不应该先开口,而律师见何靖都不说话,他则是更不会主动先说什么。
保姆上前,关切的问:“夫人,您现在感觉怎么样?都还好吧?”
傅明惠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何靖和关律师,听到保姆的话,便说道:“现在感觉还好,医生说我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你不要担心。”
要是在京都,可以在家里做饭送到医院来,保姆还可以问一声“您想吃什么,我给您做了送来”,但是现在是在江城,她晚上还不知道要住在哪里了,实在不好说这个。
可不说这个,她一时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忽然的安静,让病房内的气氛瞬间有些微妙。
姜全走过去,观察了一眼傅明惠,沉声问:“你确定都没事吧?”
这话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这才几天不见,姜全瞧着比傅明惠还在京都的时候好像更苍老了些,眼神中都透着显而易见的疲惫和厌烦。
疲惫可以理解,现在姜氏集团的情况不太乐观,姜全每天都忙的焦头烂额的,但是厌烦……
傅明惠心头顿时一紧,这是对她的厌烦吧?
终究,还是走到厌烦的这一步了吗?
“阿全,我……”傅明惠抬起手,试图用楚楚可怜获得他的怜惜和从前的关爱。
但姜全把她的手给避开了。
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然后示意何靖和关律师。
“你们先出去等一下,我和夫人现说几句话。”
何靖和关律师都是聪明人,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便转身一起出去了,还不忘把门给关严实。
病房里只剩下姜全和傅明惠,姜全的脸色瞬间比刚才还要冷了几分。
“说说吧!黄义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语气中竟然带了几分恨铁不成钢,“你好端端的,做什么非要弄死他?他手里是握着你的什么把柄,让你不惜做出这样的事?”
傅明惠自知这件事做的理亏,但她怎么可能认错,她没错,错的都是他们。
但如今这个地步,她总不好这么多姜全说,毕竟她很清楚,舍掉了傅寒烟这枚棋子,以后姜全就是她的依靠,至于宋安安……
还是不要想了,那就是个不成器,还是不知满足的白眼狼。
思及此,傅明惠便挑着对自己有利的部分说了一下,当然了,有关自己不得不弄死黄义的部分,她是这样说的——
“我当时只是想着阻止他去见楚彧,并没有想弄死他,后来车祸发生后,我就想着去问问他,他要跟楚彧说什么,他但是想让我救他,就告诉我说有一个优盘,证据都在优盘里,我就去他车里找,他忽然又过来拽我,我当时太慌了,脚下一个不稳刚好踩在了他的胸口,然后他就死了。”
姜全安静的听完,“你觉得这些话,如果对警察说,他们会不会相信?不管怎么说,人是被你撞了,又被你踩了,然后才死的,你觉得你脱得了罪名吗?”
但傅明惠一点都不担心这个,“我可以一口咬定是傅寒烟要撞死他的啊!反正当时是她在开车,方向盘在她手里,油门在她脚下,我只是受了她的指使去找证据,然后才造成黄义的二次伤害。”
她越说,姜全的眉头皱的越紧,“你觉得你这样说,别人就会相信?那傅寒烟又不是傻子,也不是死人,她难道肯替你背锅而不会把责任推到你身上,不会说出当时的情况?别忘了,这不同于以往,你利用她换取利益,楚彧给得起,也愿意替她给,但是这一次,是杀人的罪名,就算她自己想替你背,你觉得楚彧肯?还有那个唐逸,他又会答应?”
是啊,还有楚彧,还有唐逸。
但那又怎么样呢?
傅明惠不以为意的说:“你不用担心,寒烟已经答应我了,她会替我认下这件事,到时候楚彧如果舍不得她,一定会替她摆平这件事。”
“至于唐逸,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他的根基根本不足以撼动姜氏集团,而且他性子温和,容易心软,只要寒烟肯示弱,他一定会不忍心看到寒烟这么痛苦,他会想办法帮寒烟一起说服楚彧,然后和楚彧一起帮寒烟脱身。”
总之一句话,就是无论是楚彧还是唐逸,都不足为奇,只要搞定了傅寒烟就可以了。
姜全却没有傅明惠这样的乐观,他摇头说:“你太乐观了,谁都不是傻子,不会眼睁睁看着傅寒烟犯傻。”
楚彧和唐逸,都是人精。
“明惠,你还是要做最坏的打算,正因为舍不得,楚彧和唐逸都不会放任傅寒烟犯傻而不管。”
对他们来说,傅寒烟才是最重要的,傅明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