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女士,我想你可能搞错了,这案子是你们报的,我们大费周章,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为的就是调查你父亲死亡的真相,这个时候你找我们要钱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
周无漾拖长了尾音,更显得意味深长。
女人的脸一红,支支吾吾地,一时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周无漾弯下腰,捡起了地上被撞的面目全非的纸杯,一步步走向那个女人。
女人看他向自己走来,心里“咚咚咚”地跳个不停,但她又不想落了面子,只能表面上强装镇定。
“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这里是警察局,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周无漾的笑容更深了:“哦?”
他随手把杯子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但因为刚才纸杯已经被撞坏了的缘故,所以就算放在桌子上的力度很大,也并没有发出什么太大的声音,也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那您能告诉我,我应该干什么,不应该干什么吗?”
周无漾突然挂上一副虚心求教的表情。
甚至为了突显自己的诚意换上了敬词“您”。
看他的确没有要对她做什么的样子,女人刚悬起来的心又重新落了回去,她的言语显得更加讽刺起来。
“我说你们警察是都像你一样脑子不好使吗?我真怀疑你这样愚蠢的人是怎么当上领导的。
这该干的自然是好好的和我赔礼道歉,再给我一些应得的补偿,这不该干的,我也就不多说了,我不屑于和你这样的人浪费口舌。”
周无漾闻言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他面上看不出丝毫的恼怒之意。
女人原本说完后心里还有些发虚,但是看到他的反应后高高扬起了下巴。
就像是斗艳胜利的孔雀,恨不得把全身的羽毛都展现给对手,把对方死死地踩在脚下。
“听到了吗?张迎。”
张迎此刻已经是满腔怒火,他进局里的时间不算长,却也已经不算短了。
但是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不要脸的人,如果不是顾忌着刚才周无漾制止的动作,他早就丢弃自己的身份上去和她激情对喷了。
此刻突然被周无漾这么一叫,他浑身一个激灵,还以为是自己的心声被他听见了,不自觉的有些心虚。
“周,周队?”
周无漾斜睨了他一眼。
“我是说这位女士刚才口出狂言,言语辱骂警察,甚至还侮辱了咱们领导看人的眼光。
在局里大声吵闹,扰乱公共秩序,甚至在咱们最开始进门的时候,企图袭警,把装满了茶水的纸杯扔在门上,破坏公务。
这一切的一切都给我脆弱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严重的伤害,你说,依照咱们局里的规矩,应该怎么罚?”
周无漾很不要脸的把自己营造成了一个无辜的弱小者,哪里还有什么刑警大队长的英勇样子。
张迎此刻很想说:周队,你昧着良心说这些话,真的好吗?
但是他也知道此刻应该一致对外,况且他听了这些心里一阵畅快,脸上哪还有什么郁闷之色,就差没乐开花了。
心里想怪不得刚才他拦着呢,原来正憋着大招呢。
“是这样的周队,光拿言语侮辱这项来说,根据《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的规定,公然侮辱他人且情节严重的,可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至于袭警,袭警罪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张迎一条条,一框框的都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
甚至每说一个字,就让对面原本趾高气昂的女人脸色苍白一分。
到最后的时候她的身子晃了晃,要不是她坐在椅子上有椅子支撑她的身体,她几乎都要跌倒在地。
她此刻心里一万个后悔,原来这个警察不是胆小怕事,而是故意表现的十分人畜无害,想让她自投罗网。
想到这一切都是他为自己布下的圈套,等着自己往里跳,女人看着周无漾的眼神全是怨恨之色。
“你是故意这么做的。”
周无漾闻言眨了眨眼,像是个懵懂的孩童,极为无辜地吐出几个字。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让你侮辱我的?是你让我拿茶水砸我的?张迎,姜涛,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还有这种奇怪的癖好呢。”
姜涛嘴角也浮现出一丝笑意,适时地说了一句:“你的确没有受虐症。”
女人听了这话都要吐血了,她说的是这个意思吗?!这完全就是故意曲解!
难道现在警察都已经进化成这样了吗?警察不是为人民服务吗,难道不是她想要怎样就能怎样吗?
现在的一系列发展是她怎么想都想不到的,这和她原本预想的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也不为过。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男人偷偷抬眼瞥了他们一眼,抹了抹自己额角的冷汗,此刻他真的无比庆幸自己没多说不该说的话,要不然蹲号子的就该成他了。
周无漾的眼神从男人的身上掠过,随后把眼神放在那个坐在角落里,年龄更大一些的女人身上。
这个女人既然是陈洪斌的妻子,那自然是刚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