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墨北晟只带了奕云,前往林府,奕云手中拖着一只木盒子,跟在墨北晟的身后。
“请墨将军在前厅稍等片刻,我们老爷马上就来。”管家微微躬身,便派了侍女上茶,随后便晾着墨北晟主仆二人,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墨北晟面不改色,一点都没有察觉林府的怠慢,反而好整以暇地等着林府主人林匡日林副统领,他倒是想看看这位敢同他呛声的林匡日,如今到了什么程度。
倒是没想到,林匡日未到,林碧却是先到了。
只见她一身碧湖裙装,一看便知已然悉心打扮过了,眼中带着几分哀怨,倒是将那股泼辣劲给消散了不少。
“妾身给将军请安。”林碧轻移莲步,微微躬身,墨北晟却沉默不语,冷冷地看着她,她面带胆怯,讪讪地退后两步。
“本王是来寻林副统领的,麻烦请帮忙通传。”墨北晟想要对人冷淡时,便是疏远至极,半分都不给人面子。
“将军…”林碧咬唇,十分委屈,她知道自己不该被人挑唆几句就偷跑出来,更不该同他爹告状哭诉,惹得他爹怒气横生,听说如今禁卫军和御林军之间闹得不可开交,她听了之后心中暗暗高兴,想着将军也
许会为了两军之间的和睦来领她回府,却没想到她兴冲冲地跑来见他,他却如此淡漠。
墨北晟只是挑眉,似笑非笑,“如果本王没记错,你当初是墨府的侍婢,不知道你是否记得墨府是如何对待出逃的下人的?”
但凡大家大户的,总是少不了成群的侍女家丁,所以对于这些人的管教也十分严厉。卖身为奴的人,若是出逃,主人家若是追回下奴,就算是活活打死也无人问津。若是雇用的下人,也是有着十分严厉的约束,一旦出逃,主人家可以告上官府,抓回奴婢,另一种则是主人家不愿意惊扰官府,但也决不允许这般目无尊卑的奴婢再进入府邸。
而林碧,已然被贬为侍婢,却偷偷出逃,这样一来,她就再也回不了墨府了。
只是她心中不以为然,她毕竟曾经是墨北晟的宠妾,如今她爹又屡次升官,仕途正顺,现在墨北晟若是想平息禁卫军和御林军的事便要靠她爹帮忙,她自然懂得自抬身价,还想着若是墨北晟要将她接回墨府,她要讨个侧妃做做。
却没想到,墨北晟居然半点情分都不顾,反而一脸厌恶。这让林碧心中十分担忧,不由得怀疑她和她爹是否太过乐观,错估了
形势。
“将军,妾身听闻禁卫军和御林军的事,心中十分担忧,才会离开墨府来寻爹爹,将军一定要相信妾身。”这段日子,这位骄纵霸道的碧夫人确实吃了不少苦,也知道不能一味地泼辣,对将军这样的人还是要适时地懂事示弱一番。
只是她忘了,她的夫君不是别人,而是墨北晟,岂是她可以随意愚弄的人。
“是么?”墨北晟眸色一冷,半垂着头,语气淡漠,“可是,为何本王听说,你是逃出来向你爹哭诉,你爹为了给你出气才设计了两军之间的矛盾?”
“冤枉啊将军,妾身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耽误将军的事啊。”林碧吓得立刻跪地,瞪大了眼睛,“将军千万不要误会妾身,妾身对将军的心意始终如一,从未改变。”
墨北晟却充耳不闻,只是淡淡地一笑而过,丝毫不理会跪在面前的女子。
“碧儿…”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还带着十分的心疼,一道身影快步走来,将林碧扶了起来,见她泪眼模糊不由得心疼起来,“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要好好休息的么?”
“爹…”林碧委屈极了,望着她爹,面色微微发白。
“带小姐进去。”林匡日面色一沉,对身
旁的侍女说道,谁知道林碧却摇摇头,“爹,女儿要留在这里。”
林匡日知道女儿心思,只得摇了摇头,默许她留下,随后才向墨北晟躬身请安。
“下官这几日忙的焦头烂额,听说王爷来了,立刻赶回来,还请王爷赎罪。”虽然他是墨北晟的岳父,但是他女儿不过是妾,还是个犯了过错的妾,他自然不会在他面前以岳父自称。
“本王这几日卧病在床,倒是忽略了不少公务,今日特意前来,是想问一问关于禁卫军和御林军的事。”墨北晟懒得打太极,一句话问到了点子上。
林匡日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下官不太明白王爷的意思,两军不都归将军管辖么?”
“林副统领说的也对,本王听说你手下的人和禁卫军的人在酒楼闹事,还大打出手,听说还死了一人?”墨北晟挑眉,并未说得明白。
事实上那两人是在青楼,为了一个歌姬出手,虽然后来有人出面调停,两人也暂且停手,谁知道刚刚离开没多久,禁卫军那人的尸体就被人发现在南街后巷,大家都猜测该是御林军的那人做的。
“这件事已经交给官府处理了,王爷若想知道应该去问京城府尹,而非下官。”一伸手
就推得一干二净,仿佛这件事同他一点干系都无。
“本王自然会调查这件事,只是,想请林副统领约束手下。本王听说就这几日,已经有不少禁卫军出言不逊,双方还大闹过两次。”死了一个禁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