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刚过,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墨北晟睁开眼,见怀中女子依然睡得香甜,下午把她折腾地够呛,估计一时半刻应该醒不过来,他轻手轻脚地起身开门,却见上官澈和公瑾赐一脸凝重地立在门外,而他们身旁还站着一个人。
“出事了。”另一个人是沈霖,一身风尘仆仆,仓促赶路而来。
“墨,怎么了?”清颜的声音透着疲惫,她也是个警醒的人,虽然满身酸痛,却还是在墨北晟开门的瞬间醒了过来。
“没事,澈找我说点事情,你继续睡。”墨北晟回头朝着清颜看了一眼,见她满脸困意,朝她点点头,清颜也只是迟钝地微微皱眉,重新窝进被中。
墨北晟走出门外,反手关上了门,因为有上次的经历,墨北晟不敢离得太远,几个人就站在门外。
“怎么回事?”墨北晟知道,沈霖向来都是个沉稳的人,连夜赶来,必定是出了他都无法处理的大事。
沈霖压低了声音说起来,“你离开当日,皇上派了乾公公去墨府送圣旨,欣侧妃以将军卧病在床无法见客为由推脱,但是乾公公却坚持要你出来接旨,无奈之下欣侧妃便代你接了那道赐婚的圣旨。街头巷尾都在盛传在别院养病的墨王妃要被废了,皇上
虽然没有说让公主为正妃,但是西淳公主毕竟身份矜贵,不可能当侧妃的。巧的是当天晚上,墨府别院也就是软禁陆霓裳的地方燃起了大火,死了许多人,听说陆霓裳也死在了这场大火中。”
“这招真毒。”公瑾赐冷着脸,他可不信是什么意外,在他的字典里任何意外都是人为的。
“第二天,整个京城都传遍了墨大将军为了稳固地位派人放火烧死发妻的事,说你只为让尊贵的公主殿下成为正妃居然如此丧心病狂。不少人说你当年平步青云,便是因为陆大学士在背后推波助澜,而你却恩将仇报,陆大学士几次陷于危难都见死不救,如今居然还将一心待你的正妃烧死。”沈霖说话时,声音忍不住拔高,激动了不少,“最巧合的是,就在这个时候,禁卫军又出了事。”
这下轮到上官澈说话了,“禁卫军出了什么事?”
禁卫军听令于墨北晟,很多人都同墨北晟一同上过战场,后来到了京城编入了禁卫军,他们不会因为一些传言而对他们的神有所怀疑,这一点上官澈还是很肯定的。
“墨府的碧夫人逃了出去,找到了她爹哭诉她的悲惨,他爹如今是副统领,和京城中不少达官贵人都有些交情,他手下的人
和禁卫军起了冲突,听说还闹出了人命。”沈霖看着墨北晟,终于见他微微变色,不由得担忧起来。
碧夫人的爹和墨北晟从前在一个营里,那人骁勇善战,只是有勇无谋,不过倒也是个忠肝义胆的好士兵。后来墨北晟回京,娶了他女儿,不少人暗中同他结交,毕竟他女儿虽然是妾,但是听闻她在墨府也算半个女主人,许多人想通过他们和墨将军结交,这几年里,碧夫人的爹已经不复从前那般铁血忠义了,攀上了墨府这门婚事,就像为他的仕途开了一扇门,让他走得比旁人稳当许多。
如今他是御林军南营的副统领,依然受墨北晟的管辖,不过却也有了自己的心腹和士兵。碧夫人被贬的事,只有墨府里的人知晓,毕竟家仇不得外扬,墨北晟也不想让她们太过丢脸,却没想到这个林碧倒是恶人先告状,居然偷跑出去找她爹,闹得人尽皆知墨将军后院着火,麻烦不断,说他贪恋美色,将正妃和小妾都贬走,只留了侧妃管理墨府,而他终日沉迷在花魁的美色之中。
“怎么都是墨府里出事?”公瑾赐不解地望向墨北晟,皇上赐婚,公主下嫁,正妃烧死,小妾告状,他怎么看都觉得这一连串的事情都和墨北晟的
后院有关,同他的女人有关。
上官澈却是了然地挑眉,公瑾赐不了解这些,他还会不了解么?
皇上若是出手,自然会从他的后院着手,毕竟墨北晟的后院里可是藏着他的人呢,只是没有想到,都这么多年了,皇上居然还将那人牢牢掌握在手里。
他冷冷一笑,但就这份功力,他们几个,可就望尘莫及了。
“如今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可是偏偏墨将军又是卧病在床,听说陆启松昨日一大早就跪在金銮殿,要求皇上彻查此事,给他一个说法,为何他嫁出去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如今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沈霖眯起眼,“这个陆启松还真是打不死的蟑螂,我上次就说了吧,对付这样的人就要赶尽杀绝,你们思前想后,怕动摇国本,现在好了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回他可是老泪纵横着要皇上给个交代。”
墨北晟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只是眼底闪过一抹冷色,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没有人知道他如今心中的失望,这些事摆在他的面前,他还能视若无睹么?
他和上官澈对视一眼,不由得苦笑一声,连上官澈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他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能在墨府里如此大动干戈的,除了他的侧妃欣
雨彤,还会有谁?只是他没想到,这一次雨彤竟会这样不留余地,她一点都不担心自己暴露么,亦或者她早就做好了暴露的准备了吧?
他怜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