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颜在小岛上与世隔绝,却不知道这短短十天靖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西淳君主为表诚意,亲自派出宠臣和封将军一同到靖军军营议和,两国修订了友好的同盟条约,西淳国还送了不少金银珠宝,甚至休书一封到了京城,请求联姻,永世交好。
墨将军班师回朝,一路上受到百姓极为热烈的欢迎,进了京城之后更是如此,将兵马留在京城外,只带了一队精兵入京述职,谁料到了宫门口,皇上的心腹乾公公居然在那儿候着他们。
“乾公公在这里…等的是…”墨北晟皱眉,神色不明。
“皇上体恤将军重伤未愈,特让奴才在这里候着,请夏大人带人进宫述职即刻,皇上已赏了许多珍贵药材,如今该是已经送到府上了。”乾公公低垂着头,并不和墨北晟视线相接,一脸恭敬,没有半分怠慢。
然后他的话却让墨北晟和夏之宇面色一顿,两人互看一眼,从对方眼中望到了一丝不解。
“既然如此,本王就先回府,待身子大好再进宫谢恩,还请乾公公代为转达本王感谢皇上的体恤之恩。”墨北晟说完,朝夏之宇微微颔首后便转
身回府。
夏之宇一脸深思,甚为不解,皇上对将军素来器重,为何会突然如此冷淡?若是换做平常,皇上早就亲自带着群臣坐在宫门口迎接他们了,可是这一刻,他却觉得皇宫安静地让人心生畏惧。
依稀记得三年前,墨北晟大胜归朝,皇上便是亲自率领群臣亲迎将军,怎么一转眼,就变得如此冷淡了?
“夏大人,别耽误了,皇上还等着大人呢。”乾公公见夏大人若有所思,不由得提醒一声。
夏之宇走在前头,乾公公微微落后一步,从这里到金銮殿并不远,两人走得不紧不慢。
“乾公公,皇上为何会让将军回去?”夏之宇状似随意地询问。
对于这样的疑问,乾公公自然不会回应,只是打着太极,“皇上听说将军重伤垂危十分担心,如今见将军得胜归朝自然高兴,不过还是紧张将军的伤势,才会让将军先回去休息的。”
夏之宇挑眉,知道从乾公公这个老狐狸口中是套不到什么信息的,他不仅是皇上的心腹,更是宫里的老人,说话极为懂得分寸,不多不少,绝不会惹祸上身。
事实上,不止夏之宇心下疑惑,他身后
跟着的几位参将也同样疑惑不解,心中隐隐不安。
他们没想到的是,金銮殿中不仅有皇帝,还有群臣候着,几位一身戎装的将士踏入金銮殿中,不由得被其金碧辉煌的庄重吓到,脚步一顿,见夏之宇大步向前,便跟着往前走去。
“众位将士们辛苦了。”皇帝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年轻的君王纡尊降贵地同众人共饮一壶酒,待侍从将酒杯送到将士面前,他才举起酒杯,“朕代靖国百姓感谢你们,保卫了大靖的领土,扬我大靖国威,也让天下看到了我大靖的军力。”
被皇帝如此礼遇,众位将士们纷纷面露激动,高举酒杯,一同饮下。
“朕十分欣慰,你们这一仗打得十分辛苦,着实赢得漂亮,将西淳军打得落花流水,朕为你们骄傲。”上官泽儒雅的面上浮起了淡淡的红润,不知是酒意还是激动所致,他话锋一转,“不过朕也要同你们说声抱歉,补给不足乃是行军大忌,粮饷被劫之事是朕督促不严,让你们受苦了。”
这一番激昂的恩威并施,引得众将士们的慷慨激昂,群臣也纷纷附和着皇帝的言辞。
夏之宇却始终不言不语
,淡淡地立在中间,他素来沉默,这个时候不居功倒也不奇怪,不过他不居功不代表皇帝不会封赏。
“此次朕论功行赏,只要是为我大靖出力的将士,朕绝对不会亏待了他。”说话间,一旁的太监宣读起了圣旨,果然如他所言,但凡走入这金銮殿之中的将士们,都得到了封赏。
只有一个人,竟是半句都未提到。
“皇上的厚爱,微臣深感惶恐。其实,都是墨将军的功劳,全靠他指挥得当,我军才能赢得如此漂亮。”一名参将双手抱拳,为他们的将军讨起赏来,“皇上若是要封赏,最该赏的应该是墨将军才对。”
“确实如此,若非墨将军运筹帷幄,用兵如神,我军也是绝对不能打胜仗的。”另一名参将附和地说道。
在他们眼中,墨北晟不止是他们的将军,更是他们的敬仰和精神领袖,仿佛只要将军在,他们就有勇气对抗任何敌人,绝对不退缩,绝不投降,勇往直前,冲锋陷阵。
然后这些,上官泽并不懂,他分明面色如常,但是夏之宇就是觉得皇上已然不悦,眼底流光闪过,仿佛酝酿着什么他们都看不懂的东西,也让
他心生不安。
“墨将军自然要重重有赏,不过朕让他回府休息,毕竟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总要好好静养才是。”话音一顿,旋即又说道,“京城外的兵马,就暂且交给夏爱卿和沈霖,好好犒赏三军。”
“臣遵旨。”两人上前一步,双双应道。
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墨北晟手中的兵马移交开来,以他需要静养为由,削弱他的势力。
表面上是体恤墨北晟,实际上就是趁着他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