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是女人的战场,她们的战役围绕着一个男人,用尽各种手段,企图走近这个男人。
但是他们却忘了,这个男人是王者,真正的王者怎么可能被一群女人左右,她们不过是他手里的棋子,有些是卒,有些是炮,有些是士,这个男人不会在意她们的牺牲,就如同下棋的人总是下意识地用小卒来保护将士。
在这场战役里,只有一个下棋人,但是那些棋子却人人都想跳脱棋盘,成为对弈者。
虞妃是如此,蝶妃亦是如此,她们都是聪明的女人,却始终逃不过下棋之人的掌控,她们相互利用,相互制衡,才是下棋之人的最终意图。
虞妃优雅尊贵,蝶妃活泼刁蛮,在上官泽的眼中,她们都是可以宠的女人,女人的依赖和倚仗能让男人得到满足,却,也只能得到宠爱而已。
蝶妃并不懂得什么是男人可以给予的,什么是男人不会付出的,所以相比之下,虞妃更能得到上官泽的偏宠。因此,蝶妃纵然年轻貌美,却始终比不上虞妃,一如这一刻,她明知清颜动不得,却偏偏冲动地想在她身上发泄情绪,想为姐姐出气,也想在虞妃面前给她难堪。
“蝶妃,做事要小心分寸,颜夫人是皇上请来的客人。”虞妃凝眸,瞪着蝶妃,面露不悦。
谁都没有注意到,清颜的小拇指微微向后弯曲,眼神也不由自主地往后瞄去
,她并没有跪下,她只是无辜地咬唇,仿佛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颜夫人,你想以下犯上么?”蝶妃冷冽的目光射向清颜,丝毫不把虞妃放在眼里,虞妃越是维护,她越是要在众人面前立威,这些日子她过得可是够窝囊的了。
清颜看了一眼满脸的担忧的虞妃,和嚣张跋扈的蝶妃,心下了然,看来这场戏已经开场,她这个跳梁小丑是不想配合也得配合了,既然这位陆家的小公主不知高低分寸,那么就让她来教她这么一课好了。
看来,皇上这出连环计,可是费尽心机了,不仅把他的两个宠妃算计在内,也许连墨北晟和远在宫外的陆启松都算计在内了。
她忍不住叹息,两年不见,上官泽又成熟了不少,只是这样的他,却让她更是心冷了几分。
清颜陡然跪地,连虞妃都始料未及,她一直听说这位颜夫人心高气傲,连府里的王妃都不给面子,没想到居然会这么轻易地下跪示弱,本想多说几句的她倒是闭口不言了,只是仔细地打量着她。
“妾身请问,到底错在哪里?”虽然跪在地上,气势上倒是没有示弱半分,反而周身散发着骇人的寒意,傲然的样子宛若天山的红梅,肆意绽放,一点都不畏冰雪寒风。
“本宫还没问话,你倒是质问起本宫了,没规矩,掌嘴。”蝶妃瞥了一眼身后的老嬷嬷,嬷
嬷也是个看颜色的人,见虞妃在一旁都没有说话,立刻上前狠狠地一耳光抽向清颜。
尽管身子微微倾斜,避重就轻地没有被嬷嬷的力道甩上,脸颊上还是一片红肿,这种后宫里的老嬷嬷最擅长的大概就是掌嘴了,那一巴掌下来,嘴角微微渗血还是轻的了。
“蝶妃,不要欺人太甚了你。”虞妃走上前,挡在了清颜面前,怒目圆瞪,她没想到蝶妃真的会动手,这个女子果然太过骄纵,本以为她叫叫嚷嚷也就算了,千算万算没算到她居然胆大包天到这种程度。
似是感应到了什么,清颜微有晕眩地偏过头,只看到一抹黑影健步如飞地奔来,然后便是身子一轻,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里,熟悉的气息让她的心底一暖。
有多久了,这样的感觉,被人护在怀里的感觉。
她一直以为,她不需要别人的保护,因为她相信的只有自己,却没想到,墨北晟的拥抱竟让她鼻子发酸地想哭。
满是老茧的双手,捧起了她的脸,当视线触及她红肿残破的嘴角时,她明显地感觉到他浑身一震,他生气了,仿佛能碎裂万里河山的冷意,带着冰冷的气势扑面而来。
素来淡漠的眼中,忽然变得万丈深潭般的清冷幽深,射出一股仿佛想要将周身一切都冻结住的冰冷,他只是静默地望着蝶妃,并不开口,蝶妃却惊得连退几步,要不是身
后的侍女扶着她,她恐怕就要瘫软在地了。
这才是叱咤沙场的大将军王,双手沾满了血腥的战神,他回到了京城,收敛了杀气,隐忍了光芒棱角,斯文地宛如一个尊贵优雅的公子,让人们忘了他骨子里依旧是那个遇佛杀佛的弑神。
“蝶妃娘娘,不知道颜儿做错了什么事,劳得蝶妃娘娘如此兴师动众?”压抑着怒气的声音,缓缓而出,宛若天山流淌着的冰泉,淌入蝶妃的心底,一片寒意。
“墨…墨将军…”不知道为什么,蝶妃对墨北晟一直都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怯意,似乎是从她听过身边的公公绘声绘色地将京城里的说书人描绘墨北晟怒斩千人的情景之后,便对这个大将军甚为恐惧。
若非刚才被虞妃一激,她是绝对不会动墨北晟的女人的。
“蝶妃娘娘,本王可以带本王的女人走了么?”墨北晟冷着脸,猎人般的视线紧紧地盯住了蝶妃,她只觉得浑身一阵僵硬,仿佛连动都不能动。
谁都没有发现,站在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