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清颜的顾虑并不是没有根据的,这一路上宓雪百般殷勤,看起来很是知书达理,不止是个孝女,更是个心细如发的女子,照顾得方方面面,也常常给出不错的建议,连墨北晟都对她刮目相看了起来,觉得她似乎懂得比寻常女子多得多。
清颜却始终保持冷淡的态度观望,对于她的殷勤她并不拒绝,也不接受,而她却毫不气馁,不会如寻常娇纵女子那般冷遇之后便不把清颜放在眼里,反而对她更是关怀入微。
这样的人,不是真的隐忍到极致,便是真的纯良天真,而显然,清颜并不相信这世间有真正善良的人。
当天晚上他们晚上住在一个小农庄里,待天亮之后再赶半天路就能到宜城,农庄主人很是热情,给他们安排了几间客房,邀请他们一起吃饭。这样偏僻的地方很少有人来,所以这对农庄夫妇很高兴有人出现,告诉他们一些城镇上的事情。
农庄的男主人从前是个大夫,一见宓雪的母亲,便说她的脚伤不能再拖,否则必定会残疾,男主人建议将人留下治疗一段时间,等情况稳定下来再去宜城。
宓雪原本要留下来照顾母亲,不过她母亲坚持让她先去宜城,只需留下侍女就好,等她伤好以后再去宜城找她,她扭不过母亲,只得应允。
是夜
,墨北晟自然同清颜睡在一间房里,两人毫无睡意,干脆坐了起来。
“什么声音?”墨北晟侧耳倾听,四周一片安静,但是刚才分明听到人声,他走到门边,凝神屏息,看了一眼清颜,“你在房里别出去,我出去看看。”
清颜也听到了古怪的声音,点点头,让他小心点,站在门口,往外看去。
农庄的夜晚不像王府,彻夜灯火,只有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一轮明月苍穹高挂,淡淡地为大地点亮点点明亮,让人看东西很是模糊。
“颜夫人,怎么还不睡?”上官澈的声音,他走过来,看到清颜站在门口,奇怪地问道。
“将军说听到奇怪的声音,出去看看。”眼底闪过一抹担忧,心底闪过不安。
“放心吧,北晟的武功很好,难逢敌手。”话虽然这样说,上官澈的心里也有了几分担忧,随即说道,“他往哪里走的,我去看看。”
清颜见他欲走,忙拉住他的手臂,抬眼说道,“我跟你一起去,我不太放心。”
原想拒绝,可是触及她坚定又不放心的眼神,上官澈临时改了意思,点点头,“你小心点跟着我,路上黑。”
就这样,两人齐肩并走,往墨北晟的方向走去。
一声细微的喘息声,让他们的脚步顿住了,同时停下来,互望了一眼,从对方
眼中看到迷惑,这个声音很是耳熟。
假山后仿佛有两个人影,月亮被乌云遮住,几乎只留下微光,能依稀看到两个人,女子被压在一块巨石上,两人的身体纠缠在一起。
“嗯…啊…”女子的声音清晰了起来,明明是拒绝,听在旁人耳中却更像是欲迎还拒。
“夫君。”清颜的声音陡然响起,打破了深夜的宁静,她一个箭步到了假山后,而那女子显然就是宓雪,只见她披头散发,双唇微肿,似是亲吻所致,瘦弱的身子在深夜里瑟瑟发抖,更添几分楚楚可怜。
倒是那男子,慢慢地转过头来看向清颜,眼底迷茫一片,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仿佛在思索什么,素来沉静自制的双眸中蒙上了一层迷雾。
“颜…颜夫人…”宓雪惊恐地抓紧被解开的前襟,泪水狂涌而出,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当场逮住,另一只手则抓紧了男子,寻求保护。
“夫君,天色这么晚了,我们回房吧。”说完,她便上前牵住墨北晟的手,他的冰冷同她的温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碰触到了她温热的手他忍不住蹙眉,手也跟着轻轻一颤,清颜干脆同他手指交缠,扣紧。
“宓雪姑娘,你母亲重伤未愈,你就如此迫不及待地勾引别人的夫君,你母亲是这样教你的吗?”清颜推
开宓雪抓住墨北晟的手,见他神情依然恍惚,不由得怒气横生,冰冷的眼神射向宓雪,“我警告你,你最好离我夫君远一点,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知道女人的复仇心有多可怕。”
“我…我没有…”宓雪楚楚可怜地望着墨北晟,他却只是垂着头,并不看她。
上官澈皱紧眉头,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最好什么话都不要说,否则太让清颜难堪了。
只是,他狐疑地望着墨北晟,他有点不寻常,不像平日的他,他又将视线转向宓雪,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会相信这样的女子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请你带他先去房里好吗?我还有些话想单独跟宓雪姑娘说。”不由分说地抬头对上官澈说道,他点点头,扶着墨北晟离开,宓雪不甘心地想去阻拦,却被清颜一个眼神定在原地。
乌云散去,皎月重现,月色下的两位女子容貌同样出色,气氛微微有些紧张。
“颜夫人要同宓雪说什么?”宓雪整了整衣衫,又撩动了几下长发,恢复了平静,和刚才那个楚楚可怜的女子判若两人。
“本夫人听过一句话,不知道宓雪姑娘有无听过。辞镜朱颜兰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