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本王妃想着家和万事兴,却没想到有人竟然将主意打到了本王妃未出世的子嗣头上,实在是欺人太甚。”陆霓裳眯眼,透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危险,环顾四周,视线掠过所有人落在了清颜身上,见她神色如常,才冷冷地移开。
京里盛传,学士府的千金是个德才兼备的绝色美人,不过如今在清颜看来传言不可信,左不过是个草包美人罢了,做了别人的枪杆子,心里怕是还在沾沾自喜吧。
“王妃可是找到了暗害墨家的长子嫡孙的凶手?”齐氏故作惊讶地掩嘴,仿佛受到了惊吓,“难道,真的是我们府里的人么?这也太大胆了吧?”
陆霓裳似笑非笑,又扫了一眼一屋子的人,才冷哼道,“把人给本夫人带上来。”
话音刚落,两个虎背熊腰的妇人便拖着一个纤弱的小丫头进来,那小丫头一身是血,两条腿软软地垂着,若不是被那两个妇人架着,她自己怕是走不进来的。
“这不是颜妹妹院子里的丫头么?”齐氏煞有其事地低呼一声,犹疑地瞥了一眼清颜,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嘀咕,“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陆霓裳一言不发地寒着脸,立在她身
侧的巧秀走上前一步,“若非大夫人发现及时,恐怕这丫头就要逃之夭夭了,我们去抓人的时候她还在厨房里躲着呢。”
清颜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不住笑意,这栽赃嫁祸的把戏也玩得太拙劣了吧,下了毒竟然不知道逃,还留在厨房,等人来抓?
“说,是谁指使你在王妃的汤羹里下药的?”巧秀一脚踢在小丫头的胸口,两个妇人松开了手,小丫头软软地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了起来,一个小丫头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毒打,如今又被巧秀一喝,更是吓得蜷缩起来,不住地发抖。
“是…是颜夫人,颜夫人说只要小雅为她做事,她就让小雅做她的贴身丫鬟,小雅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给王妃下药,求王妃开恩。”她确实是清颜院子里的丫头,落霞当初看她年纪那么小就在浣衣房干粗重的活,一时心软便让她在自己院子里做一些轻松的活。
果然,人,是不能太善良的。清颜在心中凉凉地想着,面无表情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小雅。
“颜夫人,请问,您有什么解释?”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巧秀转过身看着清颜,露出得意之色,颇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清颜满脸的迷
茫,仿佛不太明白巧秀的话,“什么解释?”
巧秀厌恶地皱眉,没想到这花魁是个绣花枕头,连这么简单的话还要她再说一遍,“小雅说是你指使的,你有什么解释?”
清颜嘲弄般地扯着淡笑,不以为意,“绾颜一直听闻王妃才学出众,机敏过人,定然是个明白事理之人,断不会白白冤枉了绾颜的。”
一句话,就将烫手山芋丢回了陆霓裳的手中,还一副以她为尊,对她万分相信的模样。
陆霓裳面色一沉,严肃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小雅污蔑你?”
“妾身刚进府,身子又素来不好,哪有精力去布置这些事情?”清颜不咸不淡地回答,“更何况,这个小丫头虽是我院子里的,但是也不过来了一个多月,妾身和她连话都说不过十句,怎么可能让她谋害大夫人?”
清颜的话,句句在理,不温不火,倒不像是在为自己辩解,而是冷眼旁观说着公道话,连陆霓裳都跟着蹙眉,似乎觉得她说的话有些道理。
“妾身想问一句,若是王妃要害人,难道会让一个不熟悉的小丫头为自己做事?先不说这丫头做事是不是谨慎靠谱,光这份衷心就值得怀疑。更何况,王
妃同将军待妾身极好,妾身又怎么会做这些事?”眉宇间是明晃晃的坦然,神情自然,半分心虚都无,那模样一点都不像害过人的样子。
被她这么一抢白,陆霓裳的脸色顿时铁青,无言以对。
“陆姐姐,恐怕这事情还要从长计议,以雨彤之见,颜妹妹也不像会暗害姐姐的人。”向来不管闲事的欣侧妃突然间拉过了话头,为清颜说起了话,这让清颜倒是有些诧异。
就在这时,落霞突然间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王妃,奴婢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陆霓裳眼中的不耐飞快闪过,不过还是保持着良好的风度,“你说。”
“我们夫人可怜小雅年纪小才将她带入院子里,却不料竟是走进了有心人的圈套,还请王妃为我家夫人做主。”落霞的话说得滴水不漏,见巧秀要说话,连忙继续说,“我家夫人心善,不愿意给王妃和将军添乱,平日里受了气也不会往心里去,但是奴婢觉得王妃和将军治家严明,若是因为一个被收买的小丫头而误会了我家夫人,那可就真的太冤枉了。”
这一番话,又褒又贬,说得恰到好处,无懈可击。
“颜妹妹,你的侍女说受了
气,是受了什么气?”陆霓裳蹙眉,不得不顺着落霞的话关心。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下人间的一些流言蜚语罢了。”清颜叹了一口气,状似无奈地说道,“妾身出身青楼,本就不是什么清白人家的女儿,听惯了这些闲言闲语,就是怕这些话若是传到外面去,辱没了将军,那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