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陆霓裳怀孕,她对腹中胎儿很是在意,便将墨府的事宜便由侧妃欣氏处理,而她则安心保胎。
欣氏看似温吞软弱,没想到料理府里的事情倒是很有一套,将墨府管理得井井有条,没出半点乱子,让等着看笑话的林氏和齐氏愤愤不已。
有时候并不是低调行事就能赢得别人的好感,就像欣雨彤,她向来待人亲厚,不论是对两个妾侍,还是对府里的下人,都是一贯的温和。
但是偏偏,林氏和齐氏依然把她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原因很简单,她们分享的是同一个男人,在有利益冲突的人之间,永远都不存在和平相处。
倒是清颜的小苑,比平时更冷清了几分,自从那天墨北晟在清颜的卧室拂袖而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他不来,清颜也落得轻松,她要的不过是一个清静之地过几日清净的日子,风雨欲来,以后再想过这样的日子,怕是奢望了,所以她分外珍惜这一段自在轻松的时光。
闲来无事的时候,她和落霞在院子里对弈,雪融则在小厨房里摆弄点心汤羹,要么就是叽叽喳喳地说着最近听到的八卦,话题总是绕着将军府里的那四房妻妾。
不是林氏撒泼,就是齐氏暗中使坏,要么就是陆霓裳整日孕吐,倒是欣雨彤,
一如既往地低调处事,将墨府打理地滴水不漏。
“昨天夜里,将军本在林氏那边,谁知道王妃突然说不舒服,将军就只好匆匆离去,听说林氏发了好大的脾气,把房里能摔的都摔了呢。”雪融捂嘴偷笑,那个泼妇一般的林氏,之前几次三番耍手段把留在陆霓裳那边的将军拉去了她那里,如今她总算是尝到了这样的滋味了。
清颜但笑不语,落下一粒白子。
坐享齐人之福,可不容易,更何况是墨北晟这样的人,恐怕也早就不悦在心了吧。
落霞放下一粒黑子,抬眼望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小姐,见她满腹心神都在棋盘上,心中暗叹一声,恐怕小姐没有把将军放在心上,忍不住皱眉提醒,“小姐,将军已经十日没有来了。”
听到落霞的话,雪融立刻点头附和,“是啊,小姐,府里的人都在一个劲地冷嘲热讽小姐这么快就失宠了。”
“哦?都说了些什么啊?”清颜欢快地吃了落霞一排黑子,眉眼都未抬起,偏头静思下一步该怎么走。
雪融咬唇,和落霞互视一眼,落霞是一脸为难的表情。
“怎么,说来听听。还不了解你们小姐么,我是那种会把流言蜚语当一回事的人么?“清颜挑眉,敢情这两个小丫头害怕她因为别人的留言而不
高兴?
“小姐你不知道,那些下人太可恶了,说什么将军只是被一时迷惑才会鬼迷心窍娶了小姐回来,幸好老天有眼,让王妃怀孕,将军才得以清醒。还说小姐是被人穿…穿烂的破鞋,将军捡回来玩了两把就不要了。”说到这里,雪融整个脸涨得通红,怒气冲冲地说道,“我气不过,要不是落霞拉着我,我一定把那些说小姐坏话的人狠狠打一顿。”
清颜扑哧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那些人不过是受人挑唆,才会乱说话,若我们生气,岂不是如了背后那人的意了?”
“小姐的意思是?”雪融茫然地看着清颜,一双灵动的双眸眨巴眨巴,甚是讨巧。
“小姐的意思是,那些乱嚼舌根的人背后必然有人授意,否则以将军治府的严厉,怎么敢乱说话。”落霞释怀地笑了笑,继续解释,“原本我也很生气,但是后来发现那些下人只有在经过我们小苑的时候或是看到我们经过的时候,才会故意说这些,瞧那模样更像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
清颜赞许地点点头,难怪如夫人把落霞给了她,她的心思本就细腻,再经过这几年的磨练更是沉稳了许多。
“难道我们只能任由他们说去嘛?”雪融不满地嚷嚷。
“雪融,你知道为什么虽然府
里盛传你家小姐失宠,但是那些下人却始终不敢亏待我们么?”清颜斯文地执起一块茉莉糕,轻咬一口,芳香四溢。
“为什么?”雪融秉承着不耻下问的美德,虚心求教。
清颜眉眼微抬,往后一靠,慵懒地回答,“因为他们背后那人始终吃不准将军对我的心思到底如何。”
“不懂。”雪融回答地很直接,两条柳眉几乎挤到了一起,仿佛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题。
“虽然将军没有来我们这儿,却遣人送了不少东西过来,代表将军的心里依然是有我们小姐的。”落霞看着清颜,试着揣测,“若是那人鲁莽行事,也许将军会一怒之下彻查源头,那人必定原形毕露,所以她,不敢。”
清颜点头,面上一阵欣慰,“就是这个道理。”
她其实也很想知道,那个藏于背后的人是谁,会不会是她心中猜测的那人,许是过惯了争宠夺权的日子,突然间平静下来,她竟是有些不太习惯了。
说笑间,一抹青色的人影匆匆跑入院中,气喘吁吁地跪到清颜面前,急急道,“颜夫人,大事不好了,王妃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险些小产,召了所有人去她房里,她要亲自调查。”
“不干净的东西?”落霞蹙眉,这话的含义太